乎每條路,都在吸引著他走向墮落的深淵。
但紅白做得很好,他學習刻苦,待人和善,藉著職業聯賽這股東風,在電競直播站穩腳跟。
很難想象他曾經生活在魚龍混雜的貧民窟,是外室生下的見不得光私生子,在他身上幾乎看不到過去的影子。
阿姨收到辭退簡訊的時候,正倒了垃圾回來,她站在門口,看著走出來的紅白,還對她點了個頭,笑了一下。
“我,紅白,你能不能幫我和經理人說一下”阿姨看著往外走的紅白,下意識跟著走了兩步。
“抱歉”他的眉眼緩和地轉過頭,昳麗的五官彷彿濃稠的吐豔的大麗花,分明笑著,在黏溼的夜裡,多了幾分陰暗瘮人的味道。
阿姨釘在原地,頭一回在這個溫和的年輕人身上感覺到冷意。
酒店靜謐,隔音效果也很好,反覆地看了二十遍比賽回放之後,紅白檢視遊戲信箱,他下午發出的好友申請沒有透過。
大理石茶几上擺著墨綠菸灰缸,裡面堆著的灰燼還帶著些許的溫熱,方形的玻璃杯裡裝著高度的酒液,紅白倒在沙發上。
落地窗投進來的月光有些黯淡,手機螢幕的強光打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
螢幕裡的女孩穿的是一件長的白襯衫,下身一條黑短運動褲,她雙腿雙叉著跪坐在床上,喉嚨鼓動著。
剛做完仰臥起坐的臉上紅撲撲的,她喝水太急,一些沿著她的脖頸沒入白的襯衫裡,留下一道灰涔涔的印記。
“歡迎黑白”鏡頭裡的女孩看著螢幕,遲疑地念出跟隨而來的彈幕,“十個嘉年華,拿水澆頭”。
她有些猶豫。
但還是咬著快要啃爛的嘴唇,拿起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