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扇子的側面,落在她的側臉上,眸中光芒悄綻,唇角似乎一直帶著淺淺的笑意。
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蘇蘊微微側臉看了他一眼,抿唇一哂,輕輕的道了聲:“謝謝。”
顧時行扶著蘇蘊走下階梯,走出院子,走過院門。
這一段路,他們曾經也走過一回,只是心境都不一樣了。
蘇蘊與顧時行一同到大廳拜別了父母后才離開的蘇府。
蘇蘊再次跨入了侯府的門檻,從今日之後也再次成為了顧家婦,可不一樣的是——這一回她是風光大嫁。
拜堂的時候已經入了夜,再到新房已經是戌時。
坐在熟悉的房中,蘇蘊心裡百感交集。
她最終還是回來了。
坐了好一會,原本不緊張的蘇蘊,可想到即將要面臨的事情,緊張感也逐漸開始籠罩著自己。
她倒不是羞的,還是對於那樣的事情多少都有些心理陰影。
疼是真的疼,難受也是真的難受。
顧時行說他在改,誰知道他是真的改好了,還是老樣子。
蘇蘊在喝著茶水的時候,琢磨了一下,覺著還是得靠她自個。
想了想後趁著喜房中只有她和初意兩人,壓低聲音問:“我昨晚讓你小心放好的木匣子放哪了?”
初意聞言,應道:“奴婢現在就去找。”
說著就去尋。有一些嫁妝抬到房中,初意在放著新衣裳的喜箱中尋找,不一會便把木匣子找了出來。
蘇蘊拿過木匣子,初意好奇地問:“姑娘,木匣子裡邊放的是什麼?”
蘇蘊的臉頰在紅燭下襯得更加紅豔,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也不是什麼東西,就是一些普通的物什。”
蘇蘊把木匣子開啟了,把其中的白瓶子取了出來,遞給初意,囑咐:“一會我梳洗的時候,把這瓶子與衣裳都帶到耳房。”
初意接過了瓶子,還以為是那些抹身子的精油,也就沒有多好奇。
見初意拿了瓶子,蘇蘊又吩咐她:“你快到門外看著,等世子到門前再提醒我。“”
初意應了聲,然後退出了新房外頭。
等初意出去後,蘇蘊才呼了一口氣,從而再把木匣子中冊子拿了出來。
雖然昨晚也都翻了一遍下來,但擔心待會洞房怕得給忘了,所以還是再看一些保險一些。
她應下與顧時行再次成親,倒也沒有不與他同房的想法,更沒有把這事情拖延不做的念頭。
只是唯一讓她心生怯意的就是上輩子他那事做得實在是太差勁了。
就在蘇蘊思緒之間,隱約聽到了院子外邊有嘈雜的聲音傳來,像是鬧洞房來的。
蘇蘊忙把冊子放進了匣子中,蓋上後直接塞入了床底之下,再端坐回床上,舉起喜扇。
鬧哄哄的聲音就在屋外,都鬧著說要看一看新娘子。
顧時行下頜微抬,掃了他們一眼,開口道:“我的娘子怎是你們能看的?”
有人笑他:“顧世子看著是個面冷的,可沒想到卻是個醋罈子,連讓我們看一眼新嫂子都不給。”
顧時行點頭:“嗯,不肯。”
一群人頓是鬨然大笑,熱鬧得很。
鬧歸鬧,總歸還是有分寸的,不一會人也都散去了。
顧時行見人散去了,才推開喜房的門。
入了喜房,朝著翩然坐在喜床上的倩影徐步走去。
微微彎腰,把她手上的喜扇取走了,四目相對,蘇蘊還是佯裝羞澀地抬眸望了他一眼,然後又迅速的低下了眼斂。
嬌不勝羞,美不勝收。
人都在門旁,顧時行只用二人能聽見的音量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