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像來解釋麼?
嘖——究竟是不是?
薛閒眯著眸子,一邊喝了口熱茶,一邊盯著玄憫看。只是玄憫自己一直看著畫像,並不曾注意他的視線。
“客官,您的菜來了——”這店裡的小二都是練出來的,單手一張木盤,上頭放上四個菜都能端得穩穩的,一點兒湯汁都灑不出來。
只是來給薛閒他們送菜的小二和先前來給他們倒茶點菜的那個並不相同。一般店裡頭都有些不成文的規矩,進店起這一桌客人是哪個招呼的,便一直是他,中途很少會換人,因為若是碰上大方的老爺,伺候得好動作麻溜嘴又甜,指不定能收幾個銅板的跑腿兒錢。
“嗯?方才那個小哥呢?”石頭張是個閒不住嘴的,什麼都要管一句,見這店小二往桌上端菜,便問了一句。
店小二笑道:“哦,七斤方才在後廚端菜的時候,被瓦罐燙了手,怕伺候得不周到,便讓我替了他。這粉蒸肉剛出鍋,有些燙口,客官小心著一些。”
他道了句“慢用”便笑眯眯地弓著腰退下了。
桌上眾人沒多想,況且餓了一天,沒見著吃食也就罷了,這熱菜一上桌,香氣混雜著霧騰騰的熱氣撲面而來,頓時憋了一天的饞蟲全被勾了起來,蠢蠢欲動,誰還有那腦子去想別的了。
因為上了一回玄憫的當,這次的菜全是薛閒親口點的。
粉蒸肉糯香酥爛,瓦罐雞湯汁濃郁,燴山粉剔透齊整,滿滿碼了一盤,山菌豆腐羹端上桌的時候還咕咕嘟嘟地滾著熱氣,還有煎得底面金黃一咬便是一口熱燙湯汁的牛肉包……
快成了餓死鬼的石頭張覺得自己幸福得幾近暈厥,就連陸廿七也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怎麼哪家有什麼招牌菜你都知道?”江世寧野鬼一隻,坐得坐在最暗的角落,吃又一筷子都吃不得,看著這些熱騰騰的食物,心裡頗為怨念,只能半冷不熱地擠兌薛閒。
“別擺著一副上墳臉了。”薛閒挑了挑下巴,“你就……聞聞味道吧。”
他以往腿腳好的時候,雖然不喜歡在市井裡頭常混久呆,但對人間各處的食肆酒樓還是熟的。每回辦了事,以他的腳程,在雲裡三兩下一翻騰,便能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可他去程匆忙,歸程卻從不急,總喜歡在沿路挑些縣城落個腳,吃些名不見經傳的美味。
就連這半年成了半癱,他也沒虧待過自己,想盡辦法也要使喚人給他弄點兒有名的招牌吃食來,結果……自打碰上玄憫,他就莫名其妙過上了兩三天才能好好吃一頓的日子,跟誰說理去?
想到這點,他就有些氣,筷子便動得更頻繁了,大有一副要將漏掉的圈吃回來的架勢。
玄憫原本心思還停留在那告示上,無奈旁邊這祖宗動作太多,一筷子接一筷子就沒歇過,攪得他也沒法繼續琢磨,只得先將告示折了收起來。
這店家格外實在,每份菜給的分量都很足,粉蒸肉有滿滿一大盆,那山菌豆腐羹更是活似將鍋都端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