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父親的時候,四十多歲,也在番玉湖落水而死。”
一個老船工在甲板上,再次感謝之後,侃侃而談。
神色平靜,並沒有什麼悲慼之色。
“老人家,你爺、父親都因為這條螭龍而死,你為什麼還要在這麼危險的地方行船呢?”一旁的劉雲飛說道。
“活唄!”
老船工笑了笑,似乎並不覺得是件難過的事情。
“我們這些船工,靠水吃水,稅課又多,能夠活到我這麼大的年紀,已經是邀天之幸了,怎麼會是一件難過的事情?”
劉雲飛默然了。
不只是劉雲飛默然了,連喜歡打打鬧鬧的蘇棠都不再說話。
楊勝天盤坐在甲板上,只是看著平靜的湖面,又看看張正道,笑了笑。
“仙長讓我們經歷了一次人生大考,我現在總算是有點兒明白仙長為什麼會和凡人一樣,喜怒哀樂不藏於心。見凡俗而自省,方能見天之道,人之道。從而得見本心,受教了!”
張正道:……
我剛才是這個意思?
蘇棠也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在張正道旁邊,歪著頭看著他。
“道長,你成親了嗎?”
張正道:“阿彌陀佛,老衲是和尚。”
蘇棠哈哈大笑:“好一個阿彌陀佛的道士,我喜歡不正經的道士!”
經過這件事情,似乎船上人的關係都變得更加的融洽起來。
過了兩天,將那些救上來的人送到了岸上。
老船工臨下船的時候說道:“諸位救命之恩,不敢忘。只是有件事要再三囑咐一下,這螭龍時不時興風作浪,這數百年間,朝代都更替了是兩次了,每每派兵捕殺,也是徒傷性命。還有武林高手揭了皇榜,去剿滅,也是身死道消,後來朝廷也不管了,諸位不妨繞道而行。”
“多謝老丈!”
楊勝天拱手感謝。
以前他是不屑於和這些底層的人打交道的。不是傲嬌,而是從來不覺得自己的生活會和這些人打上交集。
但是他在慢慢的改變。
晚上的時候,張正道睡在了船艙內,沒有去岸上。
因為上岸了也只是一個小鎮,和臨濱鎮差不多的地方,吃喝有地兒,玩樂就沒有了,還不如睡在船上。
當晚,張正道在船艙睡覺。
夜晚月色下的番禺胡格外的平靜,波光凌凌。
似乎水面上所有的東西都沉浸在這月色裡,變得非常的平緩而寧靜。
忽然一陣風穿過微微的波浪平面,朝著番玉湖的中心一掠而過,飛快的在空中翻了幾個圈兒,隨即就在波心中一頭紮了進去。
這股風很快就在平靜的波心攪動起來。
沖天的巨浪伴隨著巨大的“嘩啦”的聲音,在湖心中猶如一顆核爆的炸彈,衝擊波迅速的向四周蔓延。
“有事!”
楊勝天猛的挑起來,抓起長劍就衝了出來,隨著他一起衝出來的還有已經拔劍來的蘇棠,最後才是劉雲飛。
“怎麼回事?”
劉雲飛有些不知所措。
剛才的那猶如衝擊波一樣的震動讓他心悸。
“那邊……很遠……”
楊勝天皺起眉頭。
從岸邊到爆發出震動的地方,似乎很遠,他的輕功不足以支撐萬一的距離。
“是那條螭龍嗎?”
蘇棠皺起眉頭,猛然看向船艙內。
“道長呢?”
兩人衝到張正道的船艙的房間那邊,也顧不得禮貌,推開一看,只見道長閉目而臥,像是睡著了一樣。
劉雲飛也隨即趕到。
三人不由得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