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
張正道斜了她一眼。
胡芸英就僵住了,不知道去點蠟燭好,還是不點蠟燭好。左右為難。
郭蘭英不說話,飛快的扒飯,哪怕看不見,菜也不夾,就是乾飯。主打一個不說話,就不會犯錯的主意。
“蠟燭不費錢?本來你就浪費了這麼多錢……足足二十多兩銀子啊,不知道你們都用在哪裡了……”
張正道想起來胸口又痛。
隨手摸出一張紙,然後拿出剪刀,剪了一個月亮,遞給胡芸英。
“掛屋簷上去!”
胡芸英:“啊哈——”
她覺得這很搞笑。
這個東西讓自己掛屋簷上去?掛上去了?我看起來很像是傻子嗎?你莫非真的以為我就是傻子?
愣愣的就是不動。
張正道再次的斜著眼睛看她。
兩人對視良久,最終胡芸英敗下陣來,拿著這張黃表紙剪成的月亮,縱身一躍,人就輕飄飄的落到了屋簷之上。
說實話……說句良心話……
胡芸英被稱為蝶仙子不是沒有原因的。
邀月仙子舒白梅輕功好,也只是輕功好而已。
胡芸英是蝶仙子,輕功好是一回事,但是那輕功的身姿,猶如蝴蝶飛舞一樣,真的如她的名字一樣,是一個在空中翩然起舞的蝶仙子。
就是落在屋簷上的一頓,身段兒一扭,裙襬就轉了半個圈,落下的過程,就好像是蝴蝶的翅膀一張開,然後又輕輕的收攏來。
“好好看!”
郭蘭英羨慕的看著師父,這一身輕功,她無論如何是還沒有這種輕鬆自如寫意。師父不過比她年長了十歲,但是一身武功的造詣,卻讓她仰望。
胡芸英將那張紙放在了屋簷上,回頭看張正道。
張正道手捏法訣,遙遙的對著那張紙吹了一口氣。
只見放在屋簷上的那張紙就飄然而起。
一股清風託著這張紙搖搖晃晃的朝著漆黑的天空而去。
還站在屋脊上的胡芸英還在看。
站在地上的郭蘭英也抬著頭看。
張正道負手而立。
漆黑的天空忽然清輝的光芒大漲,照射到兩個女孩的臉上,臉上白皙而晶瑩之色。那張大嘴巴,瞪大眼睛的模樣,又可愛,又迷糊。
一輪圓月就掛在了天空中。
很大,比十五的月亮都要圓,也更大。
就好像是一幅巨幕的畫一樣。
而站在屋脊上的胡芸英就像是月亮中的仙子一樣。
她在明亮的月光下,投映出一道影子。這個影子的裙帶隨著清風飄飛,就好像壁畫裡的飛天的仙子活過來了一樣。
“老爺!”
本來還享受著詩情畫意的張正道忽然被這一聲“老爺”給壞了意境了。
掃興的回頭看了一眼痴呆的郭蘭英。
“咋的啦?”
“好美!”郭蘭英走到石桌邊,坐下來,雙手託著下巴,看著那一輪碩大的圓月,還有彷彿在圓月裡飄飛的胡芸英,痴迷的歪著頭。
胡芸英腳尖一點,人就輕飄飄的落下來,彷彿仙子落凡塵。
“老爺!”
眼光熱切。
“給老爺倒酒!”張正道吩咐。
“是,老爺!”
胡芸英輕快的去取了酒回來。
有酒有美人,人生之樂也。
好像少了點什麼。
張正道大喊一聲:“舒白梅,起舞!”
一聲落下,一個白衣白裙,披頭散髮的鬼影子就從桃樹林中衝到天空。隨後落到了屋簷之上,長袖一甩,腰肢一彎,臀兒一撅,雙袖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