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凌轉身,想去外面抽根菸,緩解下自己暴躁的心情。
但他剛要邁步走到門口,一隻細膩但蒼白的小手,就悄悄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轉過身,看到阮白滿臉淚痕的仰頭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求他:“少凌,求求你,不要走。”
看到她像只被遺棄的貓兒般蹲在那裡,慕少凌的心,瞬間便軟了下來。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讓阮白想吐,而護士手裡捏著的針頭,更是令她的心莫名的發慌。
她內心承載了太多的東西,不敢回憶,那些已逝的殤痛,讓她直到現在依舊心有餘悸。
阮白的手指顫抖著,緊緊的拽著慕少凌的一根手指,生怕他將自己獨自一人扔在這個讓她夢魘的地方。
她撲到他的懷裡,臉上的表情,是慕少凌從來都不曾見過的脆弱。
阮白居然這麼害怕打針,這樣的反常,對小孩子來說沒什麼。但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講,她的背後必然藏著什麼他忽略的東西。
回頭他一定要查清楚,慕少凌想。
他將阮白攔腰抱起,看到她不停的用手撫摸著小腹,他深知肯定是桌角撞疼了她。
此刻,他有些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他實在不該用那種蠻橫的態度對她。
阮白在慕少凌的懷裡才覺得安心了些,雙手緊摟著他的脖子,彷彿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他的雙臂更像是為自己遮風擋雨的安全港,能讓她暫時忘掉那些不好的回憶。
慕少凌抱緊了她,大掌將她的小手裹於手心,誘哄的語氣:“不怕了,我們去別的醫院好不好。”
阮白卻堅定的搖搖頭,認真而急切的說:“我不想去醫院,我想回家。”
醫院是連線生與死的兩個點,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這裡誕生,同時一條條脆弱的生命也在這裡終結。
阮白害怕的尖針存在於這裡,爸爸也是在這裡病逝,阮白對醫院有一種強烈的排斥感。
慕少凌幽深的眼睛,不著痕跡的充滿複雜:“好,我們回家。”
似乎怕他反悔,阮白一直緊緊揪著他的衣袖,甚至眼睛也一直盯著男人行走的路線。
直到醫院門口的冷風,吹到她的臉上,她感覺到那種刺骨的冷,抓著他的力道,這才稍微鬆懈了下來。
慕少凌抱著她走向停車場,發現她摟著自己脖頸的力道鬆了不少。
他低頭一看,這才發現,阮白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慕少凌在她額頭上吻了一記。
他將她輕柔的放到車子裡。
黑色路虎和夜色幾乎融為一體,飛速的駛向回去的路上。
慕少凌沒有帶她去其他醫院,而是直接回了他的別墅,並在途中叫了慕家的私人專屬醫生。
司曜被慕少凌的連環奪命call呼叫的時候,剛結束完兩臺緊急大手術。
兩個患者皆是政商兩屆赫赫有名的大佬,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力應對。
因為兩臺手術時間間隔不久,連起來幾乎持續了一天一夜,終於成功完成手術的司曜,好不容易回到家洗漱休息,剛躺到床上,就接到了慕少凌的催命電話。
他以為慕少凌受了重傷要死了,嚇得他趕緊將車飈到最高速,趕往他發來的地址。
結果,等到他到達目的地,這才發現自己上當受騙了,竟然要他給一個小丫頭治普通感冒,這讓司曜氣急敗壞,差點甩袖子不幹了。
想他堂堂哈佛大學醫學系博士後,診治的全是達官貴人,他的時間很寶貴的好不好,分分鐘鍾都是金錢好嗎?
居然要診治一個無甚大礙的小丫頭,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但看著慕少凌那張陰沉的能滴出水來的俊臉,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