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二月紅提出讓他幫忙尋找其徒弟時,他心中著實充滿了疑惑。回想起之前去園子的時候,他確實曾與二月紅口中的那位徒弟有過一面之緣。那是個不太愛說話的人,相貌算得上眉清目秀,但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其眉眼間竟隱隱透著一絲狠厲之氣。
記得那次在園子裡,還有一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當時有人將茶水直接潑到了彭月白的臉上,而後來聽說,那個肇事者似乎正是被陳皮暗中給解決掉了。對於此事,他也略有耳聞。
畢竟二月紅和張啟山交情匪淺,那人竟敢在二月紅的場子鬧事,以陳皮的性子,出手料理了對方倒也不足為奇。而且,考慮到二月紅和張啟山之間的緊密關係,即便陳皮將那人殺了,想必張啟山也不會多說什麼。
彭月白坐在那裡淡淡的喝著茶,聽著二月紅說了自己徒弟的事情,然後也笑了。
“二爺,您這徒弟也算是個狠人啊,怪不得前段時間九門開會沒有喊四門過來呢,沒想到陳皮和那個四爺有點關係?”
二月紅聽聞彭月白如此言語,面上並未流露出過多異樣神色,反倒是那一雙眉眼愈發顯得溫和起來,宛如春日裡的暖陽,令人心生暖意。只見他微微一笑,輕笑出聲後,方才緩緩開口道:
“說來此事與四爺並無太大關聯,只是如今他自身便是四爺罷了。前陣子您外出未歸,有所不知,我那不成器的徒兒竟將九門中的四爺殺害,而後堂而皇之地登上了那個位子。”
彭月白麵色平靜如水,緩緩地將手中精緻的茶杯輕輕放在桌上,發出一聲清脆而輕微的聲響。他微微轉動頭顱,目光如炬,直直地盯向坐在對面的二月紅。那雙深邃的眼眸裡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但卻隱隱透露出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威嚴。
沉默片刻之後,彭月白輕啟雙唇,聲音低沉而清晰:
“按理說,你那徒弟如今已坐上四爺之位,且不說身份地位與往日不可同日而語,單就被你逐出了師門這一點而言,他應該早已與你再無瓜葛才對。可為何如今竟會無緣無故地失蹤不見蹤影呢?居然還要勞煩我這個初來乍到的長沙外來戶、一個小小的軍官出手幫你尋人?二爺啊,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您要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苦衷,不妨直接講出來吧。我這人最不喜歡拐彎抹角兜圈子。而且我在這長沙待不了多久,用不了多長時間便要調離此地了。不過嘛,在臨走之前,如果能順手幫你做成這件事,賣個人情給您,倒也未嘗不可。”
說完,彭月白再次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茶,然後靜靜地等待著二月紅的回應。
二月紅聞言也只是微微一笑,臉上並沒有其他的表情,還是掛著那副淡然的笑容,只是在目光掃到彭越白身上的時候,總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只見他輕聲道:
“那紅某人在此先謝過長官了。”
隨後他又緩聲道:“佛爺從東北求藥回來之後,整個人變化很大,陳皮當上四爺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與九門的幾家都不是很能對付,最近被人忽悠的去了一座比較兇險的墓……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佛爺不然的話,陳皮要是再想回到長沙的話,估計就要挨槍子了。”
彭月白靜靜地坐在那裡,傾聽著對方滔滔不絕地講述著事情的來龍去脈。起初,他的表情還很平靜,但隨著對方話語的不斷深入,他的嘴角漸漸微微上揚起來。終於,當對方講完之後,彭月白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笑聲迴盪在房間裡,讓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瞬間變得輕鬆了許多。然而,很快便止住了笑聲,一臉嚴肅地看著對方說道:“所以你竟然想讓我把人手勻給你,去營救你那正在盜墓的徒弟?這簡直太荒謬了!你知道這跟警察說你想要搶劫銀行有多大的區別嗎?”說完,他搖了搖頭,似乎對對方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