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完全被動的承受著這個近乎失控的吻。
感受著呼吸被瘋狂的掠奪,在幾近窒息之際,許頌聲才終於放過她。
他與她額頭相抵,他的手仍然掌握著她的後腦勺,極限的曖昧距離。
姜小白此刻大腦一片空白,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呆愣地說不出一個字來。
兩個人急促慌亂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無法言說的曖昧……
良久,許頌聲輕輕地鬆開她。
一雙眸子變得猩紅可怖,他就這麼盯著姜小白,一字一句地說道:“姜小白,把你的話收回去。我的人生就沒有‘反悔’這兩個字。在一起了那就得一輩子都在一起,我不會反悔,姜小白,你也不可以反悔。”
姜小白聽得心驚。
可是他們在一起,他有那麼多的不滿,而姜小白也自認永遠給不了他想要的答案。
姜小白心裡明白,他還在為那天那句‘到底有沒有愛’而耿耿於懷。
姜小白也很清楚他想聽的是什麼,但是“愛”這個詞,於她而言是難以啟齒的。
“愛”這個字太沉重了,不是可以隨隨便便說出口的承諾。
在姜小白這二十幾年的人生中,許頌聲是唯一一個向她表達過愛的人,但其實姜小白是不懂愛的人。
她所見過的夫妻大多是為了生兒育女養兒防老湊合的過著日子。
她原以為人生就是這樣,什麼愛不愛的,實在是太虛幻了。
可能合適的人就能夠一起過完一生,但是她深知她和許頌聲是不合適的,她沒有想過以後,她想的是許頌聲的一時興起,總有一天一定會後悔的。
她潛意識裡也一直在等著這一天,她做好了他們兩個人體面結束的準備,她會平靜地接受分開這個結果。
姜小白從很早以前就有預感,也許自己這輩子註定孤獨終老,她承認自己是一個很無趣的人,不懂得怎麼去經營親密關係,在所有關係裡,她都是被動的一方,時刻保持著心裡的距離,以此來保證自己可以隨時坦然地接受任何關係的破碎。
後來在家庭不斷地施壓下,她妥協了,她那時以為自己會和景陽鎮絕大多數女人一樣,接受家裡的安排和一個合適的人湊合的過完這一生。
但是命運似乎很喜歡捉弄人,在醫院得知自己不能生育時,她當時的第一想法竟然是感覺到解脫了,那一瞬間她才明白自己做錯了選擇,她才知道自己想要的不是這種人生。
至今,姜小白都還沒有和家裡坦白這件事情,她自己對未來會不會有小孩這件事情是沒什麼所謂的,她早已經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但是這件事情對於她的家人來說,會是一個炸彈。
她以後的人生規劃是一個人獨自走完這一生,但是許頌聲反覆地跟她強調,他們會有漫長的一輩子。
她怎麼會不感到震撼。
姜小白看著他深邃得要把人吸進去的雙眸,呼吸微微顫抖,“可是我怎麼覺得……你跟我在一起並不開心……”
她是希望他開心的,像從前一樣自信耀眼奪目。
但是現在她在他身上看到小心翼翼又笨拙的討好,甚至似乎還有點卑微,這不像他。
許頌聲眼底掠過一抹詫異,他說:“我還以為你是塊木頭,原來你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
他的頭抵在她的額間輕輕地蹭,嗓音暗啞低沉,帶著討好的乞求:“那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別那麼冷漠的對我,偶爾也給一點愛吧?”
姜小白感受著他額間傳遞過來的溫度,呼吸亂了節奏。
他的眉、眼、輪廓映在她的眼中,淡淡的沉香味在鼻尖縈繞。
姜小白恍恍惚惚地沉醉其中,此刻她想的是,許頌聲想要討好她,其實靠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