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池邊佳木蘢蔥,樹影斑駁,日影婆娑,浸染了兩人的交疊的影子。
“上來些。”
江應巧撐起身,認命地抬高了胳膊。
青蓮色袖口滑落,揭開薄紗下白嫩的肌膚。
他指尖微動,繼續剝開青澀外衣,順勢掐住飽滿的肉。
“再快些。”
江應巧聽話順從的動作。
樹下依舊沒有風,她後背出了一層薄薄的香汗。
宋歸慈還是不滿意。
“你太急了。”
聲線低沉悅耳,含著磁性的笑意在空氣中縈繞開來。
江應巧紅了臉,不再聽他念叨,只管按自己的速度來。
十來下後,她將摺扇丟回宋歸慈胸前,微惱地別過頭揉著胳膊,有些氣性。
“不扇了,你就是在耍我!”
摺扇掃過宋歸慈腿上的蓮蓬後,掉到地上。
他勾起唇,將象牙色的果肉放到碟子裡,又取出一顆青皮蓮子剝著。
“說了是懲罰,怎麼可能讓你舒服。”
江應巧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蓮池前,撩起清涼的池水撲到臉上,緩解了面頰的熱意。
她粗糙地洗了把臉,在身上沒找到帕子,便盯著池子裡的蓮花,就這麼蹲著打算讓水汽蒸發。
額前髮絲掛著水珠,一顆顆墜下打溼胸口的衣襟。
宋歸慈淡淡抬眼,不知道從哪裡變出張帕子蓋到她頭上,江應巧輕愣,扯下來擦臉。
而後將帕子浸到水裡擰乾,擦拭起兩條藕白的胳膊散熱,打定主意要“糟蹋”這條用料不菲的錦帕。
宋歸慈隨她,待腿上一株蓮蓬掰空後,伸手勾住江應巧的後衣領,將人往朝自己拉過來。
江應巧沒有防備,後背一倒,直接坐到了他的鞋面上,正要回頭算賬,眼前就多了一碟剝好的蓮子。
頭頂的嗓音漫不經心,“摘來不就是想吃這個?”
修長的手指捏著瓷碟邊緣晃了晃,“趕緊消滅了,莫讓殿下看見。”
江應巧盯著圓白可愛的蓮子,感覺屁股底下似著火了一般,才散去的熱意又捲了上來。
她接過來飛快起身,坐回方才的石凳上,確認周圍無人過來,撿了一顆放進嘴裡。
味道略甘,緊接著泛起難忍的苦味。
江應巧險些吐出來,皺緊眉嚥下去,“你沒去芯?!”
宋歸慈撿起摺扇,支著手臂悠然看她,“蓮芯可是好物,苦口良心,郡主多吃些。”
像她這種變著法一走了之的小騙子,可不就該多長點良心麼。
江應巧沒好氣看他一眼,把碟子擱在兩人中間的桌上,掰開蓮子挑出苦芯再吃。
“大人之前那個問題,最喜歡的到底是什麼。”
“當然是山雲。”
宋歸慈託著臉,看她把蓮芯聚在碟子一小塊,青蔥的手指比蓮子還要像玉脂。
“我最討厭欺騙,而山雲從不會騙我。”
沒錯,因為它是隻知道吃喝玩樂,撒嬌粘人的貓主子罷了。
江應巧剝好蓮子扔進嘴,“大人可知我最喜歡什麼?”
宋歸慈轉著手中的摺扇,“你最喜歡我——”
他拖長了尾音,見她停下來手,緩緩道:“對你愛搭不理。”
“……那是以前。”
江應巧突然起身,傾身越過石桌,將兩根食指抵在宋歸慈的嘴角,戳出兩個酒窩。
她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鄭重其事,“現在我最喜歡你的笑。”
她指尖還帶著蓮子的清香,繚繞在他鼻尖。
宋歸慈揚起唇,卻冷下臉,“像這樣冷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