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微微頷首,輕聲說道:“太后娘娘,您但說無妨。”
太后端坐在榻上,目光犀利地盯著甄嬛,緩聲道:“之前,甄答應你因事被禁足,直至產下皇嗣方可解除此禁令。然而,昨夜你竟敢偷跑至梅園,究竟所為何故?莫非你早已料到皇上定會前往?甄答應,還望你如實道來,哀家向來不喜那些拐彎抹角之輩。”
甄嬛臉色一白,連忙跪地叩頭,顫聲回道:“回太后娘娘,嬪妾去梅園只是誠心祈福,實不知曉皇上亦會前去。當時偶遇皇上,嬪妾心中亦是驚詫萬分。”
太后冷哼一聲,斥道:“狡辯!若真是如此單純,又怎會偏偏選在深夜偷跑至那梅園?其中必然另有隱情!”
她頓了頓,接著逼問道:“好,即便如你所言,事先並不知曉皇上會去。那麼,你為何偏要冒險偷跑去梅園呢?難道你暗中有所謀劃不成?”
甄嬛微微垂下頭,秀美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哀愁,輕聲說道:“嬪妾實在是想念家父以及母親了啊。自從出了事之後,嬪妾便一直被禁足在這碎玉軒之中,外面的世界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兒,嬪妾全然不知曉呢。”
她輕輕嘆了口氣,聲音略微顫抖著繼續道,“嬪妾偶然聽聞在那梅花樹下許願甚是靈驗,故而才會想要偷偷摸摸地跑去梅園,祈求上蒼能夠保佑父母身體康健、平平安安,也希望妹妹能夠乖巧懂事,好好地代替自己孝敬雙親。”
此時,一旁的皇后微笑著開口幫腔道:“皇額娘,甄答應如此所言倒也確實是合情合理呀。”
然而,太后卻是冷哼一聲,臉上帶著明顯的嘲諷之色,說道:“哼!甄答應倒是個孝順之人吶。”
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是在誇讚,但實則充滿了諷刺意味。接著,太后語氣嚴厲地質問道,“
孝順雖是孝順,可膽敢不將聖旨放在眼中的人,恐怕也就唯有你一人了吧!竟然公然違抗聖上旨意,私自偷跑出來!難道你真覺得自己能夠逃脫應有的懲罰不成?”
甄嬛一聽這話,頓時嚇得臉色煞白,趕忙雙膝跪地,誠惶誠恐地低頭認錯:“嬪妾深知犯下大錯,懇請太后娘娘息怒。嬪妾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甘願接受任何處罰。”
皇后一臉焦急地說道:“皇額娘,甄答應已然知錯了,求您高抬貴手饒過她吧!更何況,她如今身懷六甲,實在經不起折騰啊!”
太后端坐在鳳椅之上,面色陰沉,冷哼一聲道:“哼!想當年本宮懷著皇帝之時,尚且能夠盡心盡力地侍奉孝懿仁皇后,從未出過半點差錯。”
“怎的這甄答應不過是自行跪地片刻,便要小產了?依哀家之見,如此不中用之人,這孩子倒不如莫要降生人世!頭一胎時,她自己行事不穩當,以致流產,而今到了第二胎,竟仍是這般不知輕重,留著又有何用處?”
甄嬛聽聞此言,心中悲憤交加,連忙跪倒在地,哭訴道:“太后娘娘,您這話可著實冤枉臣妾了呀!臣妾的第一胎並非因自身緣故而流失,而是那齊妃……哦不對,應當是那罪婦李庶人,送來了夾竹桃製成的糕點,害得臣妾無辜小產啊!”
說到此處,甄嬛已是泣不成聲,哭得如同梨花帶雨一般,令人心生憐憫。
太后卻不為所動,怒目圓睜道:“哀家豈會管你這第一胎究竟是怎樣沒的,亦或這第二胎又是何種狀況!”
稍作停頓後,太后話鋒一轉,問道:“罷了,且不提這些。你倒是給哀家如實說來,這碎玉軒是否需要重新修繕一番?若果真如此,那這段時間你又該居於何處?皇上做事也忒欠考慮了些,難道他對此竟未曾有過思量嗎?”
“哀家想不如讓甄答應來哀家這裡,正好哀家也覺得無聊。”
甄嬛面色微紅,說話時有些結結巴巴:“太后娘娘所提之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