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芝面露憂慮之色,小心翼翼地湊近華妃,輕聲說道:“娘娘,那沈貴人假孕之事,接下來咱們究竟應當如何行事才好啊?”只見華妃微微眯起雙眸,稍作思考之後,朱唇輕啟道:“你即刻親自前去將曹貴人請來,告知她本宮有要緊之事需同她商議,要快些。那曹琴默向來足智多謀,主意多得很吶。”頌芝趕忙應聲道:“是,娘娘。”言罷,便匆匆轉身離去。
不多時,只聽得一陣輕盈而又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循聲望去,原來是曹貴人正緊跟著頌芝的腳步朝這邊款款而來。此刻的華妃則慵懶地斜倚在軟榻之上,一隻手優雅地端著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香茗,另一隻手隨意拿起一塊精緻的點心送入口中細細咀嚼品味著。
頌芝畢恭畢敬地上前邁進一步,垂首低聲稟報道:“娘娘,曹貴人已經到了。”緊接著,曹貴人快步上前,朝著華妃盈盈一拜,聲音溫婉輕柔卻又不失恭敬:“妾身給華妃娘娘請安,願華妃娘娘萬安吉祥。”華妃微微頷首,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說道:“起來吧,賜座。”頌芝得令後,立刻手腳麻利地搬來一張凳子放置在曹貴人面前。曹貴人再次道謝後,這才緩緩落座。
待曹貴人坐穩,華妃也不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說道:“本宮今日特意喚你來此,實乃有一件至關重要之事欲與你共同商討。”
曹貴人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好奇,究竟華妃有何要事要與她商議呢?只見她微微頷首,輕聲說道:“娘娘您請講,妾身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此時,華妃那丹鳳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稍稍抬起眼皮看向曹貴人,冷聲道:“哼,少在那裡裝惺惺作態,你是什麼性子,本宮還能不清楚?先前你跟本宮提及沈貴人一事,現今,本宮這邊已然部署妥當。關於這沈貴人假孕之事,你認為何時動手最為合適......”
聽到此處,曹貴人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不久之後即將到來的日子——那可是自己寶貝女兒溫宜的生辰啊!如此喜慶的時刻,若是將此事鬧開,豈不是太晦氣了!想到這裡,她心急如焚,但又不敢輕易表露出來,只得在心中千迴百轉地思索著應對之策。而這一切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被精明的華妃盡收眼底。畢竟,曹貴人雖身為溫宜公主的生母,可因只是區區貴人位份,並無資格親自主持公主的生辰宴會。
華妃輕蔑地瞥了一眼曹貴人,冷笑道:“曹貴人,你可莫要忘了,你乃是本宮房中的人。就憑你區區一個貴人之位,哪有資格為溫宜公主操辦這等重要的宴會?此事啊,還是得由本宮親自出馬才行,畢竟溫宜公主可是記在了本宮的名下。”
曹貴人聽著這番話,心中猶如被重錘擊中一般,難受至極。她緊緊咬著嘴唇,眼中泛起淚光,作為公主的生母,卻這般無力,這是何等的悲哀啊!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娘娘……溫宜……溫宜公主可是嬪妾拼死生下的呀!嬪妾深知自身無能,無法為溫宜謀取一個美好的前程,所以才斗膽懇求娘娘,看在嬪妾多年來對您忠心耿耿、唯命是從的份上,哪怕讓嬪妾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吶。如今溫宜好不容易盼來了這樣一個喜慶的日子,如果在此時揭穿沈貴人假孕之事,那豈不是要毀掉整個生辰宴嗎?娘娘……”
華妃心裡著實有些氣惱和不舒服,她柳眉倒豎,朱唇微啟,怒喝道:“你......”然而,話還未說完,便聽得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此時,只見安陵容帶著一群隨行的宮人們款款而來,徑直朝著翊坤宮走去。那安陵容今日打扮得倒是素雅,一身淺碧色的衣裳襯得她越發楚楚動人。只是這副模樣落在華妃眼中,卻只覺得刺眼無比。
周寧海見勢不妙,連忙上前阻攔,可安陵容卻是不管不顧,直接就闖了進來。
一進門,安陵容便嬌聲笑道:“喲!華妃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