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聊了多久,一個普通警衛給我們送來了晚餐。我的是長長的麵包加濃湯,特普萊的則是顆粒狀的“鳥食”。鳥和人的口味顯然不同,不知道對於三隻小鳥而言,那些顆粒是否稱得上美味。
“您每天就吃這些嗎?”
“是呀,雖然還有人的意識,但行為習慣,不得不更靠近鳥類,我都已經習慣了。習慣之後,也就不覺得太難受了。”
“非要往好處想,的確是別樣人生體驗。”
“小夥子,如果有一天你也變成了別的生物,還會這樣想嗎?”
“額......”如果只是瞎扯的話,隨便怎麼說都行,但在基金會里,這種可能還真不小,“應該會很難吧,不過應該也會盡力活著。”
仔細想想的話,如果自己突然變成了路邊的野草,屋中的蚊蟲,什麼蜜蜂呀,貓之類的,總歸會難受很久的吧。特普萊先生話語裡的雲淡風輕,不知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擁有。
將殘羹剩飯處理一下交給屋外的警衛,簡單又閒聊了一會後,三隻小鳥便要休息了。人類的思維對鳥的大腦而言,實在是一種太重的負擔。
再度陷入無聊之後,我總算是開始了寫報告。
描述這種切實能夠感受的事件並不困難,寫一寫戰爭場面就行,具體的歷史人文背景,就交由那些專業的學者,研究員去解決。
因為涉及那些英勇的前輩們,這次我就沒有太過偷懶,也儘量沒有為了圖省事而省去一些細節,即便知道把這些寫出來不會有什麼大用。
畢竟大多可歌可泣的鬥爭,史書已經記錄並稱頌過了。現今的媒體形式也進行了多番演繹,好壞先不談,讓人注意到這一段歷史,就有那麼點用。
作為一個影響力為零的“d級”,待在這麼個“標標又準準”的房間裡,認真地在報告上寫下這些前輩的事蹟,更多的原因還是為了取悅自己。
大概花了一個多小時,我將能想起來的鬥爭場面都大致寫了下來,整理好紙張後,就躺在那遠不如136家大床柔軟的單人床上,等待睡眠的降臨。
因為寫作的確動了腦子,很快,睏意就慷慨的降臨,沒一會兒,我就失去了意識。
這次很好,既沒有奇怪的預知夢,也沒有詭異嚇人的噩夢,無夢就是好夢。
記憶裡有段話,大概就是無夢才是最好的狀態。噩夢自不必說,如果是美夢的話,那總有醒來的時候。得知一切都是鏡花水月之後,多多少少會有些悵然。
但如果夢裡能和那些先賢相逢,絕對算是別樣的人生體驗。
——
哦,嶄新的一天,“鳥兒”在歡歌,粉團在旋轉,我不在飛機上,也不在麵包車裡,切切實實地從基金會的房間裡醒來。
特普萊的“歌聲”沒有被翻譯,大概純粹是一些表達情緒的鳴叫,粉團的狀態沒有任何變化,旋轉的速度看不出一點變化。真羨慕這些“究極生物”,每天單調重複,啥也不管,啥也不幹,卻總是很開心的樣子。
與在“老家”不一樣,我吃過警衛送來的早飯之後就要上班了。雖然依舊不知道要去面對什麼,但比起外勤裡的各種意外,現在在基金會里,反而倍感安心,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患上“斯德哥爾默綜合症”了。
“0307,看起來你氣色不錯,因為廚房管道那邊也出了事,所以只有......你吃的還習慣吧?”
“哦,無所謂,能吃飽就行。”
雖然還是期待法式大餐,但我對吃穿用度的確並不在意——在意又能怎樣呢,基金會里又不需要名牌來證明身份,“名牌”就夠了。
“那個,‘星光’小隊他們......”
“這你放心,他們檢查結果都正常,現在在幫忙處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