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得重不？傷著哪兒了？」
張柳返身就往自家的偏廈子奔去，想看看兩個孩子傷成啥樣了，可跑了兩步，又回身把大女兒扯到身邊來，怕她真的去她奶奶屋裡揮菜刀，不管是女兒還是婆婆，傷到誰這事也沒完沒了了。
「春暖，先跟娘回屋，先看看你弟弟、妹妹去。」
張柳抓著春暖的手腕，拉著女兒一起回了屋，推開就看到兩個小兒女正趴在窗臺邊看熱鬧呢，聽到開門的聲音，兩孩子一起回過頭來。
一看到小女兒腫了的半邊臉，再看到小兒子哭得滿臉淚痕，張柳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眼淚刷刷地就流了出來，緊走了兩步，蹲在地上，把兩孩子摟在懷裡，無聲地哭起來。
林春暖放下了菜刀，轉身拿起盆子，去廚房的大鍋裡舀了瓢熱水，又兌了些涼水在裡邊，摸摸水溫合適了，這才端著溫水回了自家的小偏廈子，
「春嬌，過來，姐給你洗洗傷口，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兒，不然沙子留在傷口裡，會落疤的。」
還沒看到小女兒的傷口呢，現在在聽到春暖這麼說，張柳趕緊放開手，拉起小女兒的手，就要看她身上的傷，結果這手一拉起來，小女兒就痛叫了一聲，張柳這才看到，春嬌的小手正往下滴著血，雖然不多，偶爾一小滴，但也挺嚇人的。
「春嬌，疼吧，誰把你傷成這樣的啊？」
張柳覺得很無力，就算是知道是誰又能怎麼樣，她除了自己心疼得掉眼淚之外，對女兒的委屈，她毫無辦法。
對於這樣懦弱的娘親，林春暖也沒什麼可說，娘親不是對自己和弟妹們不好，只是，她最多也只能在自己和妹妹捱打的時候，跪地求饒，而且，她的求饒絲毫沒什麼作用，只能更增加那個老太婆的虐待慾望而已。
林春暖先把妹妹的指尖伸進清水裡，讓她適應一下水溫，然後才把她整隻小手都放下水裡，小姑娘疼得『嘶、嘶』地抽冷氣，看來，自己這個妹妹，比這個娘親靠譜多了，至少在自己和弟弟受欺負的時候，她敢撲上來反抗。
「春嬌，下次我不在跟前兒的時候，你不要去惹他們，你和春曉都還太小，打不過他們的，就算是受了委屈，也要躲著，然後回來告訴姐姐，姐姐會給你報仇的。」
春嬌卻是撇撇嘴，
「我才不怕他們呢，他們欺負弟弟，我拿回來的高粱果，一轉身就讓林春明給搶去吃了，一個都沒給弟弟留。」
一想到弟弟沒等著自己就一個人跑出去了，春嬌這心裡也有點窩著火，
「春曉，你也是不聽話，二姐姐剛剛把布繩子解開，你就一個人跑出去了，結果被人欺負了吧。」
「以後一定要記著，要等著姐姐一塊出去，沒有我和大姐在身邊，你別一個人到院子裡去，咱家院子裡就沒好人，萬一再被人欺負了怎麼辦，有我和姐姐在，才能幫你揍回去。」
春嬌這話說得太趕勁兒了，林春暖愛聽，做人就得知道誰好誰賴，誰對誰錯，不能一味地低聲下氣，有人就是想要欺負你，你再伏低做小，也避免不了自己被欺負的命運，那為什麼還要慣著他們呢，
「我，我就是想要給娘親吃幾顆。」
兩歲的林春曉，說話已經很清楚了，只是身子太過瘦弱，說話細聲細氣的，虛弱得很，這跟每天吃飯有很大關係。
看著孩子小，林奶奶每頓就只給盛小半碗米湯，要不是張柳每天把自己碗底的米粒撈給兒子吃，兒子能不能長這麼大都說不定呢，現在聽兒子說，是想把東西拿給自己吃，這眼淚就又開始往下掉。
「娘，你別總是哭了，哭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一家人要團結起來，不能就這麼任人宰割。」
林春暖把妹妹手上的傷口洗乾淨了，看到妹妹即便是疼得眼睛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