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落下,黃蓮便飄了過去,直上城樓,她像個冰冷的殺人機器,一路殺到了陸離身邊,幫陸離將那些攔住的人一個一個解決掉。
陸稟還在逃,陸離忽然一個箭步衝上去,揮刀便坎向陸稟,陸稟回頭架住他的長刀,兄弟倆打在一起,很快雙方都負了傷。
黃蓮站著沒動,只將想要靠近她的斬於劍下。
陸稟和陸離很快分出了勝負,陸稟沒有躲開陸離的長刀,被陸離削了腦袋。
陸稟一死,陸離便鬆了口氣,見自己身邊站著黃蓮,也並未多想,他正要下令吩咐什麼,忽覺頸脖間傳來一股刺痛,他伸手去摸,摸到滿手的血。
身邊的人還在交戰,暫時無人發現他的異常,黃蓮趁亂退開,回到鳳青梧的身邊。
「都死了嗎?」鳳青梧冷冰冰地問。
「死了。」黃蓮站到鳳青梧的身後。
鳳青梧聞言,卻並未覺得鬆了口氣,耳邊傳來的激烈的打鬥聲讓她的心緊緊地提了起來,高高地懸在半空,無法落地。
聽陸離說,穆耀成已經是宗師實力,在他和陸珩暫短的交鋒中,可以看出,他的實力的確要高過陸珩,至少當前陸珩是被壓著打的那一個。
彎刀的速度快若閃電,在陸珩的胸腹間劃出既深且長的刀口,眼看彎刀就要落在他的頸脖處,已經重傷的陸珩身體忽然右旋,長劍格擋,擋住彎刀的攻擊,硬生生躲開了去。
他身上已經有好幾處刀傷,渾身浴血,鳳青梧看得心驚又害怕,指甲死死地抓著自己的掌心,不知不覺抓出了深深的血痕,她卻恍若味覺。
一次又一次,他看著陸珩捱了一刀又一刀,她的心跟著起起伏伏,仿若就快死了。
她知道,她快要死了。
他們這一路磕磕絆絆,始終艱險,卻從未想過放棄,她以為前路的所有艱險都是考驗他們的荊棘,只要他們意志堅定,就總能跨過去。
她以為他們總有白頭到老的一日,她能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從青絲走到白髮,她能始終拉著他的手,與他笑,與他鬧。
她以為這一生還很長很長,可是沒想到短短的瞬間,這一生就已經走完了。
他們沒有跨過所有的萬水千山,她不能與自己心愛的人白首偕老,她不能再與他笑,與他鬧,她甚至再也看不到的笑容,再也聽不到他的呼吸。
她沒有想到,這一生竟然這樣短暫。
不過轉眼,就到了盡頭。
心死不過如此,她淚流滿面。
白令令再次拉起了自己的長弓,他緊張地望著場面上的局勢,一直在尋找機會,忽然間,他朝陸珩喊道:「後撤!」
他與陸珩並未聯手對敵過,談不上什麼默契,但是陸珩顯然不是穆耀成的對手,此時他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希望陸珩能懂他的意思,能配合他。
沒想到陸珩竟當真後撤了,同一時刻,白令令手裡的利箭飛出,堪堪擦過陸珩的臉,精準地從穆耀成的左胸穿過,釘入穆耀成身後的城牆上,箭羽還在不停地打顫。
鳳青梧的心也在跟著打顫。
緊著接,白令令的第二支箭射出,這次穆耀成有所防備,提刀去擋,利箭射在彎刀上,在彎刀上留下鮮明的印記,又被反彈到地上,穆耀成被震得後退幾步,嘴角溢位血絲來。
也在同時,白令令的第三支箭離弦。
而在此的前一刻,陸珩手裡的長劍再度揮出冷冽的弧度,劈向穆耀成,攔住了穆耀成去避利箭的動作,穆耀成瞳孔一縮,彎刀與陸珩的長劍猛烈地撞上。
陸珩被逼倒退數步,身體撞在冷硬的城牆上,吐出一口鮮血來。
穆耀成擋住了陸珩的劍,沒擋住白令令的箭,被一箭射穿了心口,身上又多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