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她的兒子身處艱難萬險之中,她卻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鳳青梧的身上。
王景華心思越發複雜。
這時,有丫鬟來報:「王妃,王爺回來了。」
丫鬟聲音剛落,外面就響起陸宏光的腳步聲,老人家手裡拿著一封信,看起來心情極好,王景華一下子站起來,緊張地問:「王爺這般高興,可是有訊息了?」
陸宏光將信遞給王景華:「這是紅月來的信,你看吧。」
王景華將信開啟,信上的內容並不多,只有寥寥幾排文字,那字跡十分秀麗工整,一看就知道是鳳青梧自己親手寫的。
上面寫道:
祖父、祖母,這次豫州之行雖然歷經危險,但好歹有驚無險,我與十三叔已經乘船北上,不日就將抵達汴京,請祖父、祖母安心。
望祖父、祖母安好。
便是這寥寥數語就完了,連個落款都沒有,王景華不免有些失望,她還想知道更多的情況,譬如陸珩有沒有受傷,豫州現在情形如何,這些天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但可惜,鳳青梧惜字如金,她來信的目的只有一個:報平安。
其餘的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
「陸珩怎麼不親自寫封信過來?」王景華有些不悅,「他難道不知道我們正擔心著嗎?」
陸宏光覷了她眼,擺手讓屋裡伺候的退下,然後從王景華手裡拿過信,將信紙丟進屋裡燃燒的火盆裡,說道:「有人給你寫信就不錯了,你就不要挑三揀四了,陸珩那小子,他出門在外何時給屋裡來過信?這次若不是紅月在他身邊,你連一封報平安的信都收不到。」
王景華知道陸宏光說的是事實,頓時就不接話了。
陸宏光知道她尚且有心結在,說道:「這些天,豫州那邊的情況我一直派人打聽著,先是豫州有兩家店突然出了事情,有人死有人傷,然後陸珩就去了豫州,再是紅月趕往嶽州,緊接著豫州知州侯四海莫名失蹤,之後麟王到了嶽州後調動了嶽州駐軍,分兩隊人馬將豫州黑軍給一鍋端了,這前前後後的事情你以為是誰在操控?」
「還真是紅月?」王景華不信。
陸宏光搖頭笑了笑:「不是她還能是誰?陸珩被黑軍圍困,連個面都沒露,難不成還能是他?還是你以為一直忌憚陸珩的麟王會主動出兵支援陸珩?」
「若沒有紅月在麟王身邊周旋勸說,麟王怕是連入山的路都找不到,」陸宏光吁了口氣,「紅月命中帶旺,陸珩跟她在一起,不知道沾了多少福氣。」
王景華心中滋味越發複雜。
「陸珩少年天才,一路過五關斬六將,從六品修撰坐到一品丞相的位置,那是他自己有本事,怎麼就成了是他沾了紅月的福氣?王爺這番話我可不認同,紅月福氣是好,生來就是未來的一國之主,受萬人朝拜敬仰,但陸珩與她一起,卻並沒有委屈了她,倒是她,能得陸珩真心相護,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王景華不贊同地說。
陸宏光懶得糾正王景華的偏見,約摸在每個當母親的眼中,自己的兒女都是最好的,尤其是陸珩那樣的人,配一國女帝,也挑不出哪裡配不上。
他勸道:「陸珩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決定的事情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他既然決定與紅月在一起,就不是你我能夠改變的,他們的事情你最好再好生想想,莫要真的讓你們母子間的情分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
陸宏光說完這些話,便覺得累了。
這些日子他就沒有安安心心地吃過一頓飯,睡過一個整覺,如今得知陸珩平安,他可算是鬆了口氣,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我累了,要回房休息,你要不要也睡一會兒?」
王景華還在鬱悶,沒心思睡覺,讓人進來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