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勝算……
傅臨風看著他。
他看著傅臨風。
傅臨風不動。
他也不動。
試試吧,葉唐絕望地想,萬一傅臨風真是傻子呢。
葉唐開始在貓別墅裡罰站,拿出十二分的定力開始一動不動——並嘗試做一個精緻的手辦。
不敢動,不敢動。
他跟傅臨風只隔了半米的距離,加上自己現在身形變得很小,傅臨風臉上的每一個細節他都能看清……
不行,不能細看。
這樣眼球會動!那就功虧一簣了!
葉唐自以為十分嚴謹,並注意到了細節。
只要我不開口說話,傅臨風就拿我沒有辦法!
沒想到傅臨風也沒有說話。
因為距離近,葉唐連他的表情都沒看清,不知道他臉上有沒有詫異,又停留了多久。
只是傅臨風離開了自己身旁,過了幾秒,三三也從開啟了門的貓別墅裡慢慢悠悠走了出來。
剩他一個人在貓別墅裡罰站。
所以這是成功了?
自己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先不論,至少現在的傅臨風沒盯著自己了。
葉唐不敢立刻放鬆,依然無比警惕地站著。
他就這樣繼續一動不動地站著,試圖放鬆傅臨風的警惕,生怕他去而復返,功虧一簣。
他覺得自己真是太慘了。
但他堅強,他不說。
他就是安徒生童話裡堅定的錫兵。
-
只是這一切落在另一個人眼裡卻完全不是這樣。
傅臨風回到客廳,把喝了一半的椰奶扔掉,又把皺巴巴的沙發隨手收拾了一下,這才坐下來。
他的貓甩著尾巴跳上沙發,傅臨風撓了撓它的下巴。
三三的一張八字臉往他懷裡蹭,它的身體都是乳白色的,只有頭和尾巴帶了一點黃,縮起來時像個軟軟的花生醬湯圓。
它好像在撒嬌,又好像在控訴什麼。
——家裡來了不速之客!
——現在就站在我窩裡!
傅臨風對它眨眨眼,伸出手指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三三似懂非懂,但安分了下來。
傅臨風之所以回到客廳,是覺得剛才對方的樣子實在太有趣,如果自己一直留在那裡,說不定也會繃不住。
怎麼說呢?
椰奶味兒的小人板著一張臉,十分嚴肅地站著,自以為站得筆直,實際上每隔幾秒就會下意識地抖一抖,一看就是努力想演個什麼娃娃或者手辦。
因為變小的緣故,乍一看上去感覺變得更精緻了,如果忽略他拙劣的站姿,一眼望去還真分不出來。
既然不願說話,那自己就走遠一點讓他休息休息好了。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家裡?還有沒有其他情況?
這些問題傅臨風回家的路上已經思考了許多遍,他原本想打個電話給葉唐的朋友問問平安,又擔心打草驚蛇,最後輾轉聯絡到了葉唐家裡的阿姨,說他昨晚確實回去了,不過今天就沒見到人,說是跟朋友出去玩,得住一段時間,還沒回來。
那就說明自己家裡這個還在裝木頭人的小人可能真的是他。
接受了這種荒誕的設定,並確認了他的安全以後,傅臨風坐在沙發上想,一直這麼配合葉唐也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只可惜現在木頭人還在裝,不願意說話。
從攝像頭裡看,木頭人今天統共就喝了一點椰奶,因為打不開冰箱,其他的什麼都沒吃。
一直由著他好像也不是什麼辦法。
傅臨風摸了摸趴在自己腿上的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