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從口袋裡摸出一塊乾淨的手帕,蘸上水壺裡涼開水,扯過靳陽的手擦拭了起來。
“你要答應我,就只走一個月。”
薩楚拉悶聲悶氣的說。
靳陽心裡頭想,那我哪能保證啊。
可低頭看著給自己擦拭傷口的薩楚拉,眼圈微紅,半天憋出一個字。
“嗯!”
靳陽騎著腳踏車馱著薩楚拉,早就忘了膝蓋上的疼痛,樂呵呵的一路上渾身是勁。
這一跤摔得值,雖然不知道薩楚拉為什麼生氣,但摔了一跤之後她就不氣了。
還幫他擦手呢!
倆人在火山底下草草的吃了點東西,就開始往回趕,再晚了天黑都回不了城裡。
就這樣緊趕慢趕,等到了薩楚拉家的時候,天已經擦擦黑了。
人送進了門,靳陽把車子往牆角一靠,憋紅了臉準備說些依依惜別的話。
正琢磨是說明天再來找你,還是今晚好好休息的時候,薩楚拉的額吉抱著一個大的陶瓷罈子嘟嘟囔囔的走了出來。
路過他倆的時候歪了一眼,說:“上哪去野了?你還知道回來?”
薩楚拉聳聳肩,叫靳陽不要介意:“我額吉,不對,我媽不是針對你。”
靳陽被甩了臉子,只當是未來丈母孃真的不喜歡他,想著要討好一下。
卻聽薩楚拉接著說:“她那是生氣那壇酸菜,鄰居王大娘醃的酸菜可好吃了,我媽饞的不行,學著人家的法子做了好多回,就是不成。”
薩楚拉拽拽靳陽的袖子,小聲說:“不是嫌棄你。”
靳陽面色放緩,也不像剛才那麼侷促了,但還是怕額吉聽到,壓低聲音:“醃酸菜很簡單啊,怎麼就不成呢?”
薩楚拉心裡頭也是納悶:“對啊,就算夏天天氣熱,少做一點也應該沒問題的。王大娘隔三差五的做,人家不就成了?”
正說著王大娘,王大娘從東屋裡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菸袋,樂呵呵的往牆上一敲,得意的對薩楚拉的額吉說:“哎喲,你說說……酸菜本來就是我們漢人的東西嘛,你們做不來的!”
額吉把一罈子臭掉了的酸菜倒在了垃圾點,又聽見王大娘這麼說,心裡頭更加不樂意了。
大白菜不值錢,可家裡供完一個大學生,也沒有閒錢醃一罈壞一罈倒一罈,你不說我這裡還心疼呢。
“王大姐,什麼蒙人漢人的,你這可影響民族團結啊!”
影響團結這一個帽子給王大娘戴上,老太太立馬撤回了屋子,不做聲了。
但額吉的氣還沒撒夠,歪了一眼要拱自家白菜的海特後生,氣更不打一處來。
“小夥子看著挺精神,咋穿的破破爛爛的?”
靳陽低頭一看,自己褲子也破了,褂子也破了,狼狽的很。
大小夥子正是要面子的時候,可沒聽說過跟丈母孃跟前要面子的。
靳陽厚著臉皮走上前,把懷裡抱著的外套鋪開,露出了紅色大小不一的石頭。
“阿姨,這個給您放花盆裡吧。”
額吉伸長脖子看了一眼,是挺好看的,臉色微微放緩,但還是不怎麼好看。
“放那兒吧,年輕人出去玩要注意影響,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靳陽忙不迭的點頭,接過了額吉手裡的罈子,跟著往裡抱,順勢就走進了薩楚拉家裡。
罈子裡還殘留著濃烈的臭氣,靳陽皺著眉頭垂眼一看,一塊雪白的石頭,不大不小的放在罈子裡。
“阿姨,這石頭怎麼回事兒?”
靳陽問道。
額吉挑起眉毛,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還大學生呢,連這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