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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罵街還不夠解氣的,有幾個礦長上來朝門踹了幾腳,靳陽想出去和他們解釋解釋,被老婆攔了下來。
畢竟靳陽跟薩楚拉也無能為力,最後還是躲在屋裡沒有出去,也實在是沒臉出來。
跟靳陽這裡撒了氣,小礦長們又組團上了青城,找真正管事的領導告狀。
到底還有沒有天理了?都新社會還有連坐這一說?
誰成想正當訴求不僅沒被採納,竟然被轟了回來。
上頭的決心很重,小煤礦一個不留全部關停,連個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動作還非常迅速,這邊判黑心煤礦的礦長程式都沒走完,那邊已經大刀闊斧的幹了起來。
小煤礦的工人全部遣散,井口通通炸掉,火功用的炸藥警局一起回收。
花了好幾年才有了現在這幅光景的小煤礦,幾乎在一夜之間銷聲匿跡,不見了蹤影。
往日裡轟隆做響的機器,現在沉默的停在角落。
沉睡在地下不知多少年的煤炭,隨著礦井洞口被炸平,再次陷入了黑暗。
真的是變天了啊……
靳陽跟薩楚拉晨起醒來,大刀就連他們這個已經處在癱瘓狀態的小煤礦都沒有放過。
本來就剩下不多的工人揹著行李往礦區外走,不是他們不想留,而是不能留,只剩下無數落寞離去的背影,看的靳陽和薩楚拉眼圈發紅。
像是老天爺有所感應一般,雪花飄了起來。
洋洋灑灑的落下,鵝毛一般的大雪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地面覆蓋了。
白雪遮住了泥土,遮住了磕磕巴巴的坑洞,好像這世上一直就是如此潔白,如此純淨。
彷彿這樣一場大雪下來,這樣轟轟烈烈的大刀砍下,就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工人們身上扛著行李往外走,肩上擔子很重,步子邁得極慢。
無數身影都是向外的,偏偏有一人,隻身從外面走來,逆著人潮洶湧。
靳陽和薩楚拉站在窗邊看的真切,這人一步一步,頂風而來,脊背卻繃的很直。
他的肩上身上早已被雪覆蓋,不似離去的礦工帶著行李,他身上什麼都沒有,清爽的很。
直到這人走到他們跟前,靳陽和薩楚拉都沒認出來是誰。
咚咚咚
來人敲響了薩楚拉和靳陽的門。
靳陽親自走到門口,從裡頭揪開鐵釺子,拉門讓人進來。
門開啟的瞬間,風雪一股子湧入,是撲面的冷。
這人進門之後把帽子摘掉,眉毛和睫毛上凍結的霜在室內被熱氣融化,成了晶瑩的水珠掛在眼角。
拍掉了身上的雪,露出了一副他們熟悉面容。
不是別人,正是好幾個月沒見的白銀。
白銀給遇難礦工家屬送錢的時候沒有來,說是做好事不留名。
現在這個關頭,礦長們全焦頭爛額,他怎麼來了?
白音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明明是笑著,可怎麼看都彆扭。
眼底沒有半分笑意,強扯出來的笑意讓人看著更加難受。
“你怎麼來了?”
靳陽把門關上,風雪被擋在了外頭,問道。
白音乾笑一聲,往裡走了幾步,薩楚拉的肚子已經大到他一眼就發現了。
“誰讓我當初瞎許願呢,答應了要給你們捐東西,說話不算話可不行。”
白音從對著火爐搓了搓手,指節活動起來容易了,他伸到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紙。
上頭長長的寫著一溜字,密密麻麻的。
站起來遞給薩楚拉,白音難得看起來像個好人:“給,這單子是答應你要捐的東西。過些日子我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