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陽變魔術一樣從口袋裡摸出了兩張硬卡車票。
一張是臥鋪車票,一張是早就準備好的站臺票。
他前幾天在火車站排隊的時候,還沒碰到薩楚拉,但以為家裡老頭子會良心發現來送送自己,就多買了一張站臺票。
今早出門的時候,老爺子坐在院子裡看報紙,看到他出門就抬頭說了一句:“奉獻去吧,兒子。”
屁股都沒挪一下,給靳陽這個氣的。
糟老頭子就是不行,還是媳婦知道疼人。
但眼下這張站臺票起了大作用,他領著薩楚拉熟門熟路的進了站。
年輕的女檢票員剛剛多看了靳陽幾眼,薩楚拉就拿著站臺票示威一樣的遞了過去。
“同志,我們快晚點了。”
女檢票員細細的眉毛一挑,給倆人的票一起打了個洞,拍到了薩楚拉手裡:“發車前下來啊。”
說完就催促他二人離開,一邊給後面的人檢票,一邊忍不住回頭去看。
這後生,連後腦勺都好看。
進了車站,兩人小跑著直奔站臺。
上火車的人都大包小包的抗著行李,要是再晚一些,靳陽晚上就得抱著這包睡覺了。
問了站臺的乘警,跑到了臥鋪車廂的站臺。,還不小心撞到了幾個賣包子和雞蛋的小販。
薩楚拉的大學是在本地上的,今天才頭一次知道原來八十年代初,火車站裡已經有賣東西的小販了。
靳陽看見她盯著小販瞧,還以為是要給他買包子,忙拉著薩楚拉上了火車。
別看不起眼,賣的可貴了。
上了火車以後靳陽把包放在了行李架上,他個頭也高,沒有踮腳就輕而易舉的擱了上去。跟下鋪脫了鞋盤腿坐著的大爺說:“大哥,您幫我看下東西,我跟我物件說說話行嗎?”
太爺坐炕頭一樣愜意,探出頭瞅了瞅,這小夥子上道啊:“成,快點啊,我一會兒還上廁所。”
“好嘞,謝謝大哥!”
薩楚拉腦袋一歪,什麼時候成你物件了?
還沒來的及反駁,靳陽已經拽著她下了車。從口袋裡掏出那顆薩楚拉在火山口還給他的綠色寶石,半彎下腰,雙手穿過薩楚拉的脖頸。
臉上掛著能掐出水的柔情,輕輕的給她繫上,鼻尖隱隱的嗅到了香皂的味道,把綠色的寶石在她鎖骨處擺正。
不像平時紅著臉,靳陽此刻眼神,聲音都帶著蠱惑。
“它是鈹-鋁矽酸鹽礦物晶體,學名叫綠柱石,是我在城外廢棄的雲母礦裡撿到的。上學的時候曾經看到過一本書,說它象徵著承諾,所以,你等我回來好嗎?”
薩楚拉低頭,綠色的寶石十分耀眼,不字說不出口。
都說八十年代的知識分子充滿浪漫情懷,真誠不做作,與後來的人不一樣。薩楚拉難得的有些心動,抬起頭問。
“那你撿它是為了這個承諾嗎?”
“不,我撿它是因為值錢。”
“再見。”
書桓走的第一天,想他。
書桓走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
薩楚拉體會到了依萍的心情,靳陽走了不到一個月,她在家裡渾身上下的不舒坦,牆上用指甲摳了二十幾個想他。
廚房罈子裡的酸菜終於沒有臭掉,醃了好幾壇,這壇眼看著也要醃好了,額吉每天要過去檢查三遍。
恨不得一好,就跑去菜市場買兩斤豬肉,香噴噴的燉上一鍋,開開家門讓隔壁的王大娘聞一聞。
我們蒙古人咋就不能醃酸菜啦?有了海特女婿我天天醃酸菜給你看,還要包酸菜餃子呢。
正得意著,額吉想起了這茬,那個海特後生可真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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