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打碎可惜了。”
老鄉跳下炕跑到外頭的碳堆裡把自己家的斧頭遞給劉隊長:“你可愛找誰找誰去吧。”
反正現在要想坐小汽車,就很難。
抓到這個機會,老鄉當然不會放過。
他用力一扣門把手,就要上車:“嗨呀碰到小靳了,快把叔捎回去。這大半夜的,不知道是哪個缺德帶冒煙的,把村裡的電線絞斷偷了,叔帶人出來找了半宿,沒抓到這個混賬東西。可凍死叔了,叔坐你車回去。”
靳陽一看老鄉們手裡拿著傢伙什,心想也幸虧沒找著,找到了還不得鬧出人命來。
這位老鄉一動,好幾個老鄉也跳下了馬,你推我攘的紛紛往後座那裡跑,也想搭小汽車回去。
不料卻都停在了那裡。
後座上堆滿了小口袋,裡頭裝著石頭標本,大大小小的石塊堵的人進都進不去。
副駕駛就進不去了,是個眼睛亮晶晶的小姑娘。
“叔您好。”
小姑娘說。
手還沒從把手那裡放開,大叔一腳都踩到車裡了,連忙把腳收了回來。
探過頭問靳陽:“小靳,這是?”
沒等靳陽開口,薩楚拉從口袋裡摸出了工作證:“叔,我是新來的隊員。”
大叔臉皺在了一處,心想這姑娘缺心眼吧。
地質隊的工作連村裡種地的男人吃不消,小姑娘家家的湊什麼熱鬧。
是不是看小靳長得好看?
好看能頂個屁用啊,回去讓家裡老孃們給這小姑娘說個物件吧,他侄兒就很好嘛。
村裡七八歲的孩子都知道,那歌兒咋唱的來著?
好女不嫁地質郎,一年四季守空房。
好不容易回了家,帶回一堆髒衣裳。
小靳人挺好,但可不是啥好歸宿。
扁著嘴,老鄉大叔跟薩楚拉點點頭,咣的一聲把車門關上了。
其他老鄉看小汽車坐不上,也都上了馬,騎在前頭對靳陽吼道:“小靳啊,你跟著我們啊!別開叉了!”
靳陽搖開窗戶,扯長嗓子吼:“好嘞,謝謝叔們!”
馬蹄聲再度噠噠的響起,靳陽一扭鑰匙發動了汽車,跟著老鄉們回了村子。
本來在村口外的地質隊就要停下來的,但老鄉們說劉隊長造就被接進村裡頭了,他們的汽車也就跟著進了村。
因為電線被人絞斷了,村裡的男人都出門抓人去了,一村的人都沒睡覺,等著人回來。
小孩兒們全在街面上,看到小汽車圍了上來,家裡的大人拽都拽不住。
靳陽一路開的極慢,生怕碰到哪一個,好不容易開到了村委會,卻沒見到劉隊長。
村支書披著褂子耷拉著鞋,拖拖拉拉的跑過來:“啊呀小靳回來啦,劉隊長睡著了。”
劉隊長是今夜這村裡唯一一個安心睡覺的人。
靳陽領著薩楚拉和支書道了謝,從口袋裡摸出了薩楚拉找到的那塊綠簾石,噠噠噠的跑進了村委會。
懷著壞心思,靳陽一腳踹開劉隊長在的屋子的門,劉隊長睡眼惺忪的爬起來,黑著臉罵:“小兔崽子你長本事了?”
靳陽嘿嘿一笑,把綠色的小石頭朝著劉隊長的被窩一砸:“可不就長本事了嗎?”
石頭不偏不倚的落在紅色的繡花背面上,淡綠色十分的搶眼,撿起來一瞅,當即嘶了一聲。
“哎呦,這綠簾石啊。”
靳陽一臉得意:“可不怎麼滴。”
說著把門外的薩楚拉拽了進來:“我物件找到的。”
劉隊長頭也沒抬,從枕頭底下拿出放大鏡仔細看著石頭,嘲笑他:“還物件?你是不在外頭一個人憋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