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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楚拉把腦袋探出來,看靳陽的腿:“還疼嗎?”
靳陽手不自覺的摸上了小姑娘的腦袋:“不疼了,好多了,感謝長生天
掌中軟而蓬鬆的黑髮一躲,薩楚拉縮回車裡,晃了晃手裡的書,嫌棄的說:“什麼長生天,要以科學的角度看待問題了解世界,感謝地熱能。”
靳陽收回手,笑道:“對,感謝地熱能。”
說完腦中念頭一閃,他半蹲下身子,下巴搭在車窗的下沿上:“你要泡嗎?我保證不看你。”
薩楚拉正襟危坐,嘆了口氣。
那個紅著臉害羞的靳陽到哪裡去了?
脫襯衫的時候就開始放飛自我了嗎?
知識分子的矜持呢?
通通不見了!
“上車!”
薩楚拉的聲音硬邦邦的,這次換她臉紅了。
推開靳陽的腦袋,她把玻璃往上一搖,躺在了後座上。
等靳陽上了車,從後視鏡往後一瞅,正好撞上了薩楚拉的眼神,嘴角剛剛勾起要開口說話。
薩楚拉搶在他開口之前,二話不說把書蓋在了腦袋上,把自己的臉擋了個嚴嚴實實。
靳陽大力踩了油門,汽車跟著指南針的方向向前賓士,眼中笑意卻更濃了。
等這次勘探任務結束,回家得跟老頭子把戶口找出來。
結婚四大件是什麼?
洗衣機,電視機,冰箱,石英錶。
薩楚拉已經有手錶了,這個可以省下錢買點別的。
去蒙族人家提親還得準備只羊吧?
搞地質的不給媳婦搞點好的礦物晶體還像話嗎?鑽石搞不到,鋯石也行呀。
劉隊長的媳婦,脖子上戴著個七八克拉的大鋯石,可亮可好看了。
一路上靳陽都在琢磨這個,算計自己的工資夠不夠,不夠的話他就不信老爺子這麼些年一點東西沒存下來。
遠遠的瞭見了他們的帳子,靳陽眼神往後視鏡上一瞅,書早就掉在了下面,薩楚拉睡的又穩又甜。
“快到了。”
靳陽放慢了車速,扭過頭說。
草原上一望無際,平坦的很,什麼都沒有,想怎麼開怎麼開,靳陽這樣子回頭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不敢閉著眼睛開半小時的地方不配叫草原。
可突然,嘭!
一聲撞擊猛的響起,汽車隨之一震,靳陽忙回過頭去看,汽車前頭撞下了一片凹陷,耳邊響起了一聲淒厲的嗷嗚聲。
薩楚拉也從睡夢中驚醒,趴在窗戶上一看嚇的面色慘白。
後頭不遠處一隻灰色的狼夾著尾巴一瘸一拐的跟著他們,前頭帳子旁那匹不請自來的馬倒在地上。
這可不是好兆頭。你見過馬躺著的嗎?
馬,騾子連睡覺都是站著的。
“我們開過去看看,你把窗戶搖上來。”
靳陽緊抿著唇,囑託道。
薩楚拉哪用他囑咐,早就把車門也鎖緊了。
汽車慢慢的開向帳子,走近之後看到草地上一片鮮紅,幾個灰撲撲的狼正圍在馬的肚子上把腦袋伸進去撕咬內臟。
聽到聲音,腦袋上帶著血,停下了動作,豎起耳朵冷冰冰的看向他們的汽車。
薩楚拉見過狼嗎?
只在動物園裡見過那些毫無野性的生物,大多數時間還都藏在裡頭不出來。
這在野外遇到還是頭一回,狼群的眼神是食肉動物的眼神,捕獵者的眼神,站在草原食物鏈頂端的眼神。
冰冷,殘忍,嗜血。
陰森。
靳陽猛的一踩油門,衝向了帳子的方向,狼群一湧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