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酸菜的!”
額吉的聲音不太友好,靳陽縮了縮脖子。
薩楚拉看著他的模樣忍不住發笑,接過額吉的話頭,說:“這石頭可不得了,我媽為了壓酸菜特意跑到大青山底下撿的。”
青城外的大青山上漫山遍野都是這樣的石頭,雖說不值錢吧,但是又大又白,讓人看著心裡頗為喜歡。
靳陽一聽這個心中有了結論,走進廚房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罈子放下。戰戰兢兢的抬頭,看向薩楚拉的額吉:“阿姨,我知道為啥你的酸菜醃不好了。”
額吉一聽酸菜更生氣了,把靳陽推出了廚房:“去去去,你懂什麼,趕緊回自己家去。”
靳陽掙扎著:“阿姨,我真知道!”
薩楚拉放完了手裡的沸石,站起來把靳陽護了下來,說:“額吉,你幹嘛呀?”
額吉耳朵上的大金耳環子晃了晃,也覺得自己有點沒了長輩的樣子,收回手往硬沙發上一坐,小聲嘰嘰咕咕的說:“你知道個啥你。”
靳陽轉頭問:“有筆沒?”
薩楚拉走到裡屋 ,拿了根鉛筆還有個草稿本子出來,將信將疑的遞給靳陽,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給你。”
靳陽接過以後往桌子旁邊一蹲,刷刷刷的寫了起來,邊寫邊說。
“大青山的石頭是石灰岩,石灰岩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鈣,醃酸菜放的是醋,醋是酸,碳酸鈣和酸反應,生成什麼?”
薩楚拉也蹲了下來,看著靳陽寫的東西:“生成氣泡,水,還有沉澱物。”
靳陽紙上寫了一個化學方程式,轉過去遞給額吉看:“那可不就臭了麼。”
額吉拿起紙看了幾眼,沒看懂。
但看到大學生閨女點頭的模樣,也就信了。
沒了方才對靳陽的不滿,問道:“那你說咋辦?”
靳陽站了起來,說:“阿姨,你上河邊撿一個石頭壓酸菜,基本就沒問題了。”
薩楚拉一拍額頭,看著額吉臉上重新揚起了對酸菜的希望,十分無奈。
靳陽又說:“算了阿姨,我給您準備一塊石頭吧,您等著!”
說完風風火火的衝出了門,從牆邊扶起腳踏車,登上就往家裡頭走。
剛進院子,把車子往地上一摔,跑著進了屋。
家裡老頭子捧著一個大搪瓷缸子,上頭印著為人民服務的標語,裡頭黑漆漆的泡著濃磚茶。
靳陽路過瞟了一眼:“爸,這麼濃的茶,你晚上睡不睡了?”
老爺子抖了抖手裡的報紙:“小兔崽子,你能管得了我睡不睡?”
“得得得,我不管您。”
靳陽鑽進了廚房,從自己家的酸菜缸裡抱出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淺灰色的石頭上有米粒大小的綠色和黃色顆粒,洗乾淨後看起來十分不起眼,和路邊道牙子的大理石也沒什麼兩樣。
但靳陽跟寶貝似的,擦乾淨後抱在了懷裡,一邊往外走一邊跟看報紙的老爺子說:“爸,我出去一趟!”
老靳又是一抖報紙,絲毫不在意:“兒子嘛,到歲數了就得出去拱白菜。”
斜著眼睛一瞟,看著他抱著的大石頭:“外頭吃了回來啊,爸可沒做飯。”
靳陽造就一奔子跑出去了,根本沒聽到老爺子的話。
把石頭綁在後座上,又是風風火火的往薩楚拉家走。
蹬了半個小時的車子,靳陽到了新城,把石頭抱下來,敲開大門走了進去。
咔咔咔
正房的門開啟,額吉讓滿頭大汗的靳陽進來,看著他手裡抱的石頭非常熱情:“嗨呀,你看這孩子,真實在。”
靳陽聽了高興,把石頭放下,眼珠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