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的陽光覆蓋整個比爾吉沃特的時候。
宿醉的人們從滿是酒氣的空氣裡醒了過來。
儘管還有些宿醉的難耐,但大部分的人還是搖晃著腦袋重新匯進了自己的生活。
這是普普通通的,和之前無數日子一樣的一天。
如果真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大概就是,這是普朗克大婚的第二天。
但對大部分的人來說,這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生意還是要繼續,生活也還是繼續。
沒有人,或者說沒有太多人去在意空氣裡那些酒氣裡夾雜著的血腥味,以及某些街面上一些明顯的還未徹底褪去的可疑的沖刷痕跡。
就算是發現了,當他們看到站在附近的是號稱比爾吉沃特第一快槍的格雷夫斯的時候,也會很識趣的自覺朝著一邊走開。
“真是累啊,這一夜。”格雷夫斯在自己的槍上擦著雪茄,很是疲憊地吸了一口。
在他背後的暗巷裡,是最後一具被拖走的屍體裸露出來的最後一隻腳。
終於,是結束了。
而結果,似乎還不錯。
至少,他們還活著。
“恩,德萊文呢?”站在他旁邊的盲僧李青長長地伸了個懶腰,他的拳頭繃帶上的血漬已經因為晨風化作了深黑色。
這一夜,他再次證明了他信奉的那個道理。
如果暴力不是為了殺戮,那麼就毫無意義。
“他……”格雷夫斯低笑了一聲,眯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煙,沒有說話。
而他身後的巷子裡,則傳出了猶如野獸低吼的咆哮,以及鋒利到了極點的刀鋒切肉聲,間或夾雜著骨頭碎裂聲。
那是野獸在發洩,也是一個,失去了兄長的男人在哭泣。
“說起來,你為什麼要跟著他呢?”格雷夫斯靠著暗巷口的牆壁,將自己整個人都貼了上去,閉上眼睛,任由唇邊的雪茄煙氣緩緩上升道,“我不記得,你欠他什麼吧?”
“我也聽說,你也已經不欠他什麼了吧?”李青同樣靠在了牆壁上,就在格雷夫斯的對面,“你又為什麼呢?”
“我不一樣,我……”格雷夫斯笑了一下道,“我是他的朋友。”
“朋友嗎?可是我聽說……”李青抱起了雙臂,用自己矇住的雙眼對向天空上好的陽光道,“你還有一個仇人。”
“是,一個仇人。”格雷夫斯點了點頭道,“可是,最近我想通了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仇人死了,你會高興。而朋友死了,你會難過。”格雷夫斯伸手取下雪茄,撣了撣菸灰道,“所以,朋友重要一點吧。”
“那你的仇人呢?”
“隨緣吧,不死,總能遇見的。”
“隨緣……”李青念著這兩個字,忽然笑了起來說,“恩,是個好道理。”
晨風又一次吹過整個比爾吉沃特。
是個好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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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森然回到藍焰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當他一隻腳踏上海岸的時候,那一刻,本該被記錄進歷史。
並用最華麗的語言這樣描述:
瓦羅蘭新大陸歷二百十六年四月,當陳森然踏著海浪回到比爾吉沃特的那一刻,整個無盡之海已經在他的手中。
但是,沒有。
什麼都沒有。
沒有人們的歡呼,也沒有天生的異象。
陳森然就那麼平平淡淡地登陸上了,這一片從這一刻起已經屬於他的島嶼。
“恭喜您了,傑克大人,從這一刻開始,你就是這片海的王了,哦,或者,我該尊稱你為,傑克.斯派羅陛下?”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