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森然醒過來的時候。
船已經開出了很遠。
順著戰爭運河一路向東,在如今諾克薩斯已經全境淪陷的情況下,船隊很順利地進入了諾克薩斯的疆界。
迎風站在甲板上,可以很清晰地看見那些曾經被諾克薩斯佈下重兵守衛的沿河要塞,如今都已經是人去樓空。
一片悽惶。
“你感覺怎麼樣?”
陳森然已經來到了甲板上,所有人都圍攏了上來。
按輩分來排,由瑞茲代表所有人發問了。
“恩,死不了。”陳森然笑著點了點頭,儘管他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精神還不錯,他拉著安妮的手,緊緊的沒有放開。
在他昏迷的時候,安妮也一直守候在他的床前沒有離開。
如今見陳森然醒來,她也是有些疲憊地靠在了陳森然的身上,放鬆了下來。
“接下來去哪?”還是由瑞茲做代表,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因為,每一個人都感覺的到。
陳森然,帶著那麼多人一起逃離戰爭學院,絕對,不僅僅只是他好心,事實上,無數的血腥的事例都證明了一點,陳森然,絕對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傢伙。
人命,除了那些他在乎的人,其他人,真的,不算什麼。
他這一次,費盡心力帶出了那麼多的人向東而行,絕對,是有著更大的打算。
尤其,在他們,這一群人,都已經完完全全的和議會,或者說,和整個大陸為敵的情況下。
陳森然,從來都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
“恩……”但陳森然卻沒有急著回答,他先是閉著雙目朝著身後的其他幾艘船望了過去。
他這個動作一出,除了安妮意外,其他都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有些迴避,甚至可以說是,躲避。
因為,沒有人會忘記,那一雙閉雙眸睜開的時候,是怎樣的毀天滅地。
陳森然自己卻是不以為意,他望著那些緊跟其後的巨型四桅帆船,一共五艘船上,裝載著殘餘的影流武士以及搏擊俱樂部的成員,大約五千人。
這個人數,也不算少了。
尤其是……
“對了,賈克斯呢?”陳森然望著望著,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怎麼沒見他?”
“他……”回答的是靠在一旁船舷上的劫,他像是有些格格不入般,和其他人隔了一段距離,現在猛然發話,倒是讓很多原本都有些忘了他的人,重新注意到了這個,像是把整個人藏在了影子裡的傢伙。
“他說他不走了,他喜歡戰爭學院,他讓我轉告你……”劫頓了一下,說,“搏擊俱樂部還給你了,好好待他們,都是好漢子。”
“恩。”陳森然只是恩了一聲,他像是已經明白了,賈克斯的意思。
“那麼……”船還在繼續向前,瑞茲再一次問出了之前的問題,“我們去哪?”
“去……”陳森然抬起手,朝著……諾克薩斯的方向,指了指,說,“那。”
那。
諾克薩斯。
可能,已經完全淪陷的,諾克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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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薩斯。
諾克薩斯,還沒有亡。
卡特琳娜站在已經被鮮血染成了近乎黑色的城牆上,向下望。
城下,是疲憊不堪的七大城邦聯軍,他們也在望著城頭。
這是攻城的十四天,不可思議的第十四天。
也是,該死的第十四天。
這座原本在他們眼裡已經是囊中之物的城池,居然,撐到了現在。
撐到了讓他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