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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艾希這兩個字從陳森然的嘴裡吐出來的時候,他看到那個孩子的眼睛有了明顯的變化。
那是一種從單純的敵視瞬間轉變成了滿滿的笑意的改變,之前的那一點點疑惑和不解在瞬間就被那些笑意淹沒,他聽到那個名字,就像是一個孩子聽到了自己久別經年的姐姐的名字那樣自然開懷,滿是喜悅。
愛和恨同樣簡單的離譜,這就是孩子的世界了。
“原來是大姐姐叫你們來的啊。”這個言必提吃人的孩子第一次用一種溫和地語氣對著陳森然說話,他有些急不可耐地朝著遠方眺望著什麼,最終卻有些失望地問,“姐姐她沒來嗎?”
“她很忙。”陳森然搖了搖頭,收起了掌心中的天藍色水晶,能夠避免一場不必要的衝突是他樂意見到的,畢竟他的目的地不是這裡,過早的流血是不明智的。
“那她是讓你們來……看我的嗎?”孩子的語氣起先有些激動,但在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的語氣開始有些不自信,就算是他年紀小沒見過什麼世面,但憑藉著這麼多年的野外生存經驗也能分析的出來,一群全副武裝到了牙齒的傢伙長途跋涉而來,顯然不會是來觀光的,這就像是平時他們雪人族不好好待在洞裡而是大舉出動,一定是食物不足了一樣。
“艾希跟我說,她很想念你,要我看看你長高了沒有。”艾希當然沒有跟陳森然說過這些話,但是陳森然看著那個孩子漸漸暗淡下去的眼睛,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一個人,在沙漠裡,每天只是搏命,有時候也覺得孤獨,就會想是不是有人會在無聊的時候想起自己,自語一句那小子是不是長高了呢?
在那模糊遙遠的記憶裡,好像,鄰居家有個姐姐總是對自己笑的很燦爛。
所以陳森然理解那個孩子的眼神裡的那種渴望,所以他說了個謊。
這個謊言讓那個孩子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他開心的整張臉孔都佈滿了笑意,那就像是我們每個人的小時候,一顆不太甜的糖果就可以開心一整個下午。
“你們是來做什麼的呢,這位……”孩子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陳森然。
“叫我陳森然好了,不要加哥哥,那會讓我想起某個可憐的傢伙。”陳森然摸了摸懷裡正在看著自己偷偷笑的小安妮的小腦袋,說了一句俏皮話。
“好吧,陳森然……先生。”孩子可能是沒有聽出陳森然的善意的謊言,但他卻聽出了善意,他雖然常年住在山裡,和一群雪人為伍,不知道什麼禮節,但按照最簡單的野獸的邏輯,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所以他還是下意識地加了一個他知道的不多的敬詞,“我叫努努,我是個雪人。”
“那麼言歸正傳,雪人努努,我們這一次來是想要去山的那一邊。”陳森然指了指東北方,“有人告訴我,這裡存在著可以通往封閉的北方的門戶。”
陳森然倒也不再和這個自稱是雪人的有些偏執的叫做努努的孩子瞎扯,直入主題,畢竟留給他的時間也是不太多了。
“我們這裡確實有一條安全通道可以前往山的那一邊。”努努點了點頭,“不過需要透過我們的領地,你們可以先到我們的領地休息一會。”
這個原本對陳森然他們有些敵視的孩子,在這一刻卻是熱情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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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兩邊的山勢過於高聳陡峭,遮蔽了大部分的風雪。
當陳森然帶著那一千人跟隨著努努座下雪人的步伐進入山坳內的時候,他發現山坳之內氣溫驟然回升,甚至在一些常年不沾風雪的岩層裡還有一兩株雪色的小花在幽幽地開著。
小安妮欣喜地看著那些小花,隨手摘下了一朵帶在了她的頭上,扯了扯陳森然的衣角,咬著小白牙有些嬌羞地看了一眼陳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