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馬蹄踏碎了昨夜積下的薄雪,立在了一片地勢稍高的雪地之上。
陳森然拔住了馬頭,看向了遠處略顯崎嶇的山道。
這是他領軍出征的第三天,不同於蓋倫他們是從大路正面進軍,他從第一天傍晚開始就已經偏離了大道,改向了一些偏僻的小道行軍。
因為按照瑟莊妮所說,那條秘密路徑的進口是在北鐵脊山和弗雷爾卓德的交界口,也就是東弗雷爾卓德的盡頭處,而東弗雷爾卓德因為地勢複雜,常年沒有人踏足,所以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大路可以供大軍進入,無奈之下,陳森然只好當起了開荒者,只是弗雷爾卓德常年風大雪大,再加上越向東,路越發的不好走,所以他的行軍速度實在算不上太快。
此刻日已高升,雪不再下,又是難得的好天氣。
陳森然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馬後,那些上一刻還兵鋒如烈火的德瑪西亞士兵,在自己的馬頭停止的那一刻便兵戈盡止,不動如山。
有不大的風吹過了他們精緻的盔甲,帶起了低沉的嗡鳴,這一群德瑪西亞的最強精銳絲毫沒有被弗雷爾卓德的風霜侵蝕,他們的臉孔依然堅毅不拔,他們握劍的手依然強悍有力,他們的眼神也一如既往的冷冽如刀,只是當他們看到陳森然注視的眼神時,他們下意識地微微放低了幾寸視線。
只因他們對於這個騎在馬上的瘦弱男人,有了一絲敬畏之心。
“到了嗎?”一直睡在陳森然懷裡的小安妮許是感覺到了馬匹的停止,嬌小的身子動了動,有些睏意朦朧地呢喃了一句。
“還沒呢。”陳森然有些憐惜地摸了摸小蘿莉的小腦袋,這些日子因為陳森然的急行軍,天不亮就要上路,晚上又盡是睡在幾乎不能擋風的地方,睡的少又睡不好,再加上整日行軍的勞累,導致小姑娘一直都是病怏怏的,整日只是在陳森然懷裡睡覺,連食物都少吃。
看著小安妮略顯削瘦的小臉,陳森然忍不住輕輕蹭了蹭。
“癢呢。”小蘿莉的眼眸半睜半閉著隙開了一線,被陳森然一蹭,她那長長地眼睫毛隨著眼皮一跳一跳地動著,顯得憨態可掬,格外惹人憐愛。
這時有一陣風吹過,掠動了小安妮的秀髮,她似乎是覺得有些冷,全身蜷縮著朝著陳森然的胸口鑽了鑽,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陳森然感覺到了小蘿莉的疲憊,也不再去逗她,緊了緊小姑娘的身子,便又催動了胯下的馬匹向前踏行。
前行的過程中,陳森然卻也不閒著,他舉起了自己空閒的右手放到了空中,隨著胯下的德瑪西亞軍馬有節奏的踏動微微收攏,五指成拳。
直到整個拳頭在空氣裡找到了最契合風的角度時,陳森然猛然揮拳,一拳揮出,沒有想象中的猛烈轟鳴,但是那拳頭過處,風卻停滯了足有一息的時間。
這是拳頭兇猛迅捷到了極致的威力,如果這一拳剛剛是擊打在一個人的肉體之上,那麼那個人的骨頭絕對會在瞬間被粉碎成渣。
當然,若是以前的陳森然絕對做不到這一點,以前的他最多就是仗著身體裡的猩紅烈焰的強大恢復能力當個打不死的小強。
但是自從那一天早上,他一夜觀雪之後,無極之道突破了原來的桎梏,從原來只能感受到世界上的力量,變成了能夠以身化入世界,微微地影響世界上的力量之後,他便發現自己的身體得到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首先,他之前雖說也是能夠利用身體裡的那些猩紅烈焰的能量,但嚴格來說更多的是被動的,他很難主動操控它們,像他的那種聚火成劍,更多的像是一種強迫性的使用方式,無論他練習的有多熟練,也總是有一種違和感,像是霧裡看花,總有什麼東西遮著他的眼睛,他一把那些火焰逼出自己的身體,就斷了大部分的和核心猩紅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