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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所有的見不得人的東西在漆黑的雪夜裡緩緩流淌而過後,黎明終於來了。
黎明的時候,雪終於停了,有陽光從山峰的尖頂上斜照而來,讓寒冷的空氣稍稍有了一絲暖意。
不出陳森然意料的是,蓋倫在第一時間要求見自己,當然還有對他來說算得上是不速之客的卡爾薩斯。
會見的地點是中軍大帳,蓋倫並沒有高踞主位擺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反而坐在了下首的位置,看著走進帳篷的陳森然笑得很開心,儘管他的臉色看起來還是極度的蒼白。
“你終於來了。”這是蓋倫說的第一句話,他咳嗽了一聲,捏了捏拳頭有些吃力地說。
“你的身體……”對於蓋倫擺出來的姿態,陳森然很滿意,這說明蓋倫也是把他當做朋友的。
儘管朋友這個詞在這個世界說起來是多麼廉價。
“昨晚上出了點小麻煩,受了點傷。”
蓋倫顯然是不準備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陳森然的,但陳森然倒也不在意,畢竟他也不準備把昨晚自己也在場的事情告訴蓋倫。
而且事實上他們僅僅只是意氣相投多喝過幾杯酒,殺人的時候可以一起拼命,很多事情卻沒必要刨根問底。
這時帳篷動了動,還是那身將自己整個包裹起來的裝扮的卡爾薩斯拿著他的法杖和探險筆記走了進來,大刺刺地坐在了蓋倫的對面絲毫也沒有先開口問好的意思反而打量起了蓋倫。
蓋倫對於卡爾薩斯的無禮沒有說話,只是眯起了眼睛,也打量起了卡爾薩斯。
沒人說話的帳篷裡氣氛有些沉默而尷尬,隱約能聽見遠處的雪地裡早起操練計程車兵的呼喝聲,以及更遠處的雪山孤鳥的哀鳴。
“早上好,卡爾薩斯先生,昨晚睡得好嗎?”陳森然只能率先打破了沉默,咳嗽一聲問了一個鬼扯的早安,事實上在幾個小時之前,他們還在一起看著在座的另一個男人即將死去。
“不錯,這裡的天氣雖然乾燥了些,但是比較安靜,我好多年沒有睡個好覺了。”卡爾薩斯呵呵地笑,還是沒有打算順勢對著蓋倫打招呼。
“是嘛,我就覺得太冷了些,我家那個小丫頭凍得都睡不好覺。”陳森然也哈哈地笑,繼續著鬼扯的話題,心裡卻把卡爾薩斯罵了個遍,這老東西是打算來個下馬威還是怎麼的。睡覺,你丫的是個巫妖還要睡覺的嗎?
“卡爾薩斯先生是嘛?”一直在一旁聽著兩個人鬼扯的蓋倫終於說話了,很直截了當地說了一句頗有些鋒利的話。
“不錯。”卡爾薩斯沉默了一會,又笑了起來,說了這麼一句,也不知道是說蓋倫不錯,還是蓋倫不錯。
“不錯在哪裡?”蓋倫聽了也是笑,眯著眼睛說了一句更加咄咄逼人的話。
“很有朝氣,比墨菲那個傢伙鋒利的多,我喜歡和你這樣的年輕人合作。”卡爾薩斯很奇怪的讓了一步。
“謝謝誇獎。”蓋倫點頭也沒有繼續之前的問題,他正想要笑著問一問要不要來一杯雪山獨有的烈酒暖一暖身子來緩和一下氣氛。
“不過……”他聽到了卡爾薩斯後面的一句調子拉得很長的不過。
蓋倫剛剛放鬆的眼睛再度眯了起來,沒有說話,看著卡爾薩斯那張被黑紗完全遮起來的老臉,微笑,意思是你說。
氣氛再度凝滯,卡爾薩斯連貫的氣勢似乎被蓋倫的沉默打斷了,但他還是不緊不慢地說出了後面的話。
“如果你讓我不滿意,我會直接殺了你。”
算是血淋淋的話,也算是膽大到了極致的話,在萬軍叢中對著一個將軍說我要殺了你。卻不算威脅的話,因為陳森然知道這個老鬼還真的做得出來。
蓋倫聽了臉色沒有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