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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陳森然早早地去到了黑曜石圖書館,一切如同往常一般,那個櫃檯後的中年女人再也沒有任何話語,昨夜的提醒一如劃破天空的流星。
陳森然不以為意,仍然向著她問好,然後用一種閒適緩慢的步伐地走進了圖書館,甚至連他的呼吸頻率都沒有一絲變化,這是最好的身體狀況,不管是潛伏還是殺人。
等到轉過一個書架以後,陳森然立刻進入了那種潛行的步子,如同虛無的陰影般靠近了那個存滿了盜竊資料的書架。
在確認了伊澤瑞爾沒有在後,陳森然整個人再次如同蝙蝠般隱沒進了黑暗,等待著可能到來的勾引。
是的,就是勾引。如果伊澤瑞爾確實發現了自己,或者這根本就是給自己設一個局的話,那麼他今天絕對還會再次來到這裡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更加關注那些資料,也就是更加在意那個他們要盜竊的東西。
是想讓我當馬前卒?那這個技巧也未免太過拙劣。
時間緩緩流過,從黑巖木門縫隙裡透進來的光從暖黃色變成了血紅色。快夜了。
而伊澤瑞爾始終沒有來。
難道說伊澤瑞爾真的沒有發現自己?那麼自己真的是無意間發現了這個隱藏著的秘密?
陳森然皺著眉頭從黑暗中顯出了身形,走到了那個充滿資料的地方再一次整理起了那些東西。
一個存在於戰爭學院之外的藏寶地,藏著屬於戰爭學院的寶物,伊澤瑞爾串通了學院內的某人準備偷竊,被自己發現了。
再次理了一遍所有的資訊後,陳森然眯起了眼睛,這個看起了很通順的推理潛藏了很多的看不見的問題。
如果說伊澤瑞爾確實是被戰爭學院監視著,而他把資料藏在這個學院不知什麼原因不能查探的地方,那麼自己這個一定被監視著的人進入這裡,並且和伊澤瑞爾前後腳離開,則一定會被對方聯絡起來。
那麼如果自己因為這份資料而產生貪心去盜竊則一定會失敗,伊澤瑞爾想要透過自己混淆視線,從而渾水摸魚?
可是他自己也被監視著,這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除非……這份地圖是假的。
可是自己怎麼也不可能引起學院的太多關注啊?
陳森然搓著手指,緩緩敲打著書架,篤篤的聲響在空曠的圖書館裡分外響亮。
“安靜些。”櫃檯後的女人的聲音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微弱而清晰。
她?陳森然瞳孔驟然縮緊,可是她也不可能幫自己啊。
不對。不是這個方向。
陳森然開始一遍一遍梳理著各方面的關係,想著自己還疏漏了什麼……
諾克薩斯……對,諾克薩斯。
原來自己忽略了這個自己的終極仇人,聯想到那份地圖的目的地所在,一個在戰爭學院之外的地方。而戰爭學院之外,正是諾克薩斯可以毫無顧忌殺自己的地方。
對了,就是這樣,這個局目前來看就是吸引自己去拿那個寶物,攪入諾克薩斯,那個藏寶地點也絕對是一處很危險的地方,危險到足以徹底吸引戰爭學院的目光,而忽略了伊澤瑞爾。
轉移注意力的把戲。
那麼那個地方到底是什麼?陳森然迅速查閱了戰爭學院的地圖,從最初的建築圖到現在城區的規劃圖。結果是,沒有任何發現。
不應該啊。難道說這份地圖是真的,那個地方確實有一個地下入口?
如果說這樣的話,這個局就從陰謀變成了一個陽謀,不,陽謀也並不正確,只是給了陳森然一個選擇。
是拼著被幹掉的風險,在議會的監視下,在諾克薩斯的刀鋒下去拿那件寶貝,還是不理會這個東西。
如果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