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恩餘光斜睨了溫寧一眼,只一眼,便怨意滿滿。
溫寧曾受過太多的磋磨,練就出對目光有著極其的敏銳,但表面上,她只當什麼都沒看出來。
太妃見他們消停下來,這才繼續說道,“勳哥是王府未來唯一的承襲人,自當做個有所擔當的兒郎,你父王像你這般大的時候都帶兵上戰場了!戰王妃,你若不希望王府一族的尊榮到勳哥這一代就截止,就該做個精明的母親,莫因為自己的一己私念誤了孩子們的前途!勳哥和來恩都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可若沒有溫寧的和碩君封,你預備把來恩嫁去異邦嗎?”
戰玉容頓覺腦袋裡“嗡”的一下,瞬間清醒了!
是啊!如果沒有墨溫寧,她們兩個人必然要犧牲掉一個,要麼來恩遠嫁異邦,換取勳哥承襲爵位,要麼將勳哥作為質子遠赴他國,換取榮耀助來恩謀個好夫家。
可這兩種,都是她做母親最不樂意看到的。
她整個人癱軟下來,靠在寶賢王的懷裡,眼淚無聲的滾落。
“哀家已經一把年紀了,護不住你們多少時日,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溫寧,勳哥,來恩,都是哀家的孫子孫女,哀家豈會不在意他們的前程,害了他們?”
墨定勳已經收起了憤憤不平的目光,太妃的話他是聽到心裡去了,也聽明白了,可是他不要去田莊,那裡到處都是髒兮兮臭烘烘的,他以後是要承襲的人,怎麼能去那種地方,不,他不要去。
他抬頭望著太妃,目光裡充滿了期待,“祖母,孫兒知錯了,孫兒不要去田莊。”
太妃沒有看他,只是冷冷的說著接下來的決定,“戰玉容,忤逆長輩,教子育女無方,今日起,抄寫《女範捷錄》百遍。
墨靖遠身為家主,一意孤行,曾致一府榮辱安危於不顧,令親女遺失在外多年,從今日起,扣俸半數,轉於溫寧名下,以示補償。
陳嬤嬤,你將先王妃的嫁妝整理好,若有缺失,就從哀家的私庫裡填補齊全,一併交於溫寧處理。
至於來恩,念其被惡人矇蔽,又誠實交待錯誤,就罰你每日清晨服侍親姐梳洗吧!”
“祖母……母妃……”來恩努著嘴,可憐巴巴的喚著她們,可是戰玉容不敢再為她求情。
墨定勳跪在太妃面前,“祖母,我真的知道錯了,孫兒一定痛改前非,孫兒不要去田莊,孫兒也不要挨板子,會被打死的!”
可是太妃心意已決,“明日一早便啟程吧!”
“我不!”墨定勳朝她吼著:“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們好,卻是要活活把我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