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走了進去,當先挽住了李主任的胳膊。
其他幾個人也沒冷落,全都熱情的招呼了一圈兒。
“你們這是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硯輝和硯彬呢,出去玩兒了?”李主任問許琴。
許琴臉上表情微微僵了一下,視線控制不住去看池早,就看見了她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
“這不是單位今天有點事兒忙麼,就回來晚了。至於硯輝和硯彬……”許琴頓住,狠狠咬了下嘴裡軟肉,剛準備再開口,卻聽池錦年接話了。
“嗐,玩什麼啊。”池錦年說,“硯彬那小子一天到晚不老實,這不下午那會兒從樓梯上摔下來了麼,硯輝就留醫院照顧他呢。”
“哎呦,怎麼這麼不小心!”被喊張姐的女同志一聽,趕緊問,“人怎麼樣,嚴重嗎?這孩子,怎麼那麼不注意呢。”
“沒事兒,不嚴重。”池錦年笑著說,“就後背和肩膀撞得狠了點兒,胳膊腿兒和腦袋都好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我說下午那會兒,怎麼見你們用腳踏車推著硯彬急匆匆出去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得虧沒事兒,以後可不能再那麼淘了。”
“這哪兒管的住啊,他們這個歲數的半大小子,犟起來九頭牛都拉不住。”
幾人都是當媽的,當下就著這個話題聊了起來。
池早捏著根江米條,聞言抬手咬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笑容僵硬又憋屈的池錦年和許琴。
李主任,紡織廠婦聯主任;張姐,工會主席的媳婦兒;王幹事,池硯輝的同事,紡織廠宣傳科的。
還有另外兩個嬸子,雖然不是廠裡職工,卻都是家屬院兒數一數二愛扯閒篇兒的主兒。
又熱熱鬧鬧的聊了半個點兒,眼見時間不早了,李主任當先站起身。
“哎喲,你瞧這話說的,還沒什麼感覺呢,咋就這麼晚了?”
“可不麼,也是池科長和許主任歡迎咱們,要不可坐不了這麼久。”張姐接話,也站了起來。
她拉住池早的手,“丫頭,有空去阿姨家玩啊,阿姨給你拿罐頭吃。”
“好呢,趕明兒我指定去。”池早笑著應下,衝張姐微微點了下頭。
“哈哈,那我可等著了。”張姐笑起來。旁邊李主任和另外幾人,也熱情的招呼池早。
直到她們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池錦年和許琴臉上的笑才陡然落下。
“池早,你是怎麼把她們請來的,你到底想幹什麼?”等進了房門,池錦年立刻質問池早。
池早看向他,“怎麼請來的?你不是大學生麼,你猜啊。”
“至於我想幹什麼……也就眼見回城要一個月了,和大家認識認識而已。”
她說著,唇角勾起,“總不能,是和李主任告狀,說你們虐待我,還想把我跟犯人一樣關起來吧?”
話落,眼見池錦年氣得臉都青了,池早轉身往樓上走去。
“哦對了,池科長今天可是當著大家的面兒親口說的,池硯彬是自己從樓上摔下來的。”
她想到什麼,站定回頭,“要是那狗東西之後再因為這事兒找我麻煩……”
池早臉上笑容消失,她盯著兩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