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事,自己會多倒黴了嗎?
池早,你不是單純無知的小姑娘了,清醒點!
這麼想著,池早又拍了兩下額頭,同時快速回想上輩子因池珍珍遭遇的那些悲慘畫面。
她閉目深呼吸,命令自己冷靜下來。
等好一會兒後再睜開眼睛,眼底的水潤和朦朧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一絲蹤影。
另一邊。
藍弈快步出了病房,直奔走廊盡頭的衛生間。
他人還沒站定,就伸手擰開了水龍頭。
“嘩啦啦”,沁涼的水從熱燙的掌中穿過,尤其指尖。
藍弈接了一捧水,揚手撲到臉上,接連又是一捧,再一捧。
明明整張臉連帶脖子都被打溼,可藍弈卻覺那股灼燙理智的熱非但沒有降低,反而更熱了。
尤其方才碰過池早唇的手,先前摸到小姑娘耳朵的是它,被池早咬過的也是它。
是它,全是它,全是它惹得禍。
藍弈想無視,可偏偏越是歪著頭,視線就越想往那隻手上瞟。
一旦觸及,一些畫面就控制不住的往他腦子裡鑽,勢不可擋。
藍弈咬牙,也不洗臉了,乾脆壓低腰線,把腦袋完全伸去了水龍頭下。
自來水瞬間衝到他寸長的短髮上,又順著往下流到耳側和脖頸。
打溼了衣領的同時,有些漏網之魚繼續往下,直到消失在胸前。
就這麼衝了好幾分鐘,藍弈才覺那股鑽心的熱意退了下去。
他起身關掉水龍頭,垂眸又緩了緩,才抹掉頭臉上的水,抬頭朝面前的鏡子看過去。
其實,身為特殊部隊的人,因為要執行一些秘密任務,他們的訓練內容不光有身體素質和學識技能方面的,對精神意志力也會針對性的鍛鍊和加強。
他能年紀輕輕就當了副隊長,意志力方面自然過關,一般的誘惑對他根本不會有任何作用。
除非……
看著鏡面裡,自己仍舊有些發紅的眼睛,藍弈長出了一口氣。
除非,在誘惑出現前,誘惑本身就已經鑽進了他心裡。
就像一個多月前,也是衛生間裡,從他開始疑惑小姑娘眼睛裡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仇恨,以至於改變主意去王建軍家吃飯起。
從對她止不住的好奇探究,從明明她給人潑糞水,大晚上去黑市,卻一次次找藉口放過她開始,一切就變了。
那變化不知不覺,悄無聲息,等驚覺不對再想戒掉時……
戒掉,僅僅只是碰了一下嘴唇,就能讓他失態至此,還能戒掉嗎?
藍弈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今再提起池早,他想起的已經不只是她身上的那些疑點。
還有她拖著血痕爬向石小滿的身影;有她面對旁人善意時的無措,她通紅的耳朵;她毫不掩飾對池家那些人的厭惡嘲諷;她臉上乖巧的笑,她抬著小下巴故意叫他藍大隊長的樣子,以及那張粉嫩誘人含著他手指的唇。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是有人走進了衛生間。
藍弈猛地回過神,他深吸口氣,再不敢回想那些亂他心神的畫面。
只低頭看了一眼那隻總是惹禍的手,便飛快攥成拳,轉身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