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好半天沒睡著。
腦子裡總是想起之前嘲諷藍弈的情景。
池早知道,自己這是覺得抱歉呢。
畢竟藍弈幫忙換票,最大的原因肯定是看在蔣家人的面子上。
什麼喜歡池珍珍、侄子的未婚妻這些話……她就是氣急了,一時沒忍住口不擇言。
想到這兒,池早有些煩躁的翻了個身。
她看著透過些許月光的窗戶,算了,這年代不管男女,都絕對不能沾上作風問題。
要是藍弈因為她胡說八道的話受到什麼影響,那她可就真的欠了他了。
如果以後再遇上,她還是道個歉吧。
要是沒遇上,那就找王家人幫忙遞個話,也算了解了兩人的恩怨。
至於主動去找藍弈……呵,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有了決定,池早心裡那點不舒服就徹底消失了。
很快,她沉沉睡了過去。
卻沒想到,這一晚,她居然再次做了那個奇怪莫名的夢。
依舊是破碎毫無關聯的畫面揉雜在一起。
上一秒還是碧綠的盛夏,下一秒就變成了滿目腥紅。
偶爾出現的說話聲依舊模糊聽不清,只能感覺到炮火爆炸時的地動山搖。
鮮血、歡笑、天空隨意的一角、密林、一閃而過的一個個土包……
池早依舊不明白,但她就是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熱血的摯愛和奮勇無悔的壯烈情感。
也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畫面又變成了那張小小的黑白照片。
很清楚自己是在夢中的池早一怔,她還記得,照片下面似乎是有字!
她當即瞪圓眼睛去看,卻眼前一花,照片已經被幾個碗盤取代。
碗盤裡盛著東西,可又不等她看清,畫面已經再次改變了。
“鼓足幹勁,力爭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設社會主義!同志們早上好……”
紡織廠早上的廣播,按時按點的響起。
池早睜開眼睛。
她愣愣的看著房頂,片刻搓了搓臉,翻身坐了起來。
池硯輝今天沒喊她起床,不知道是不是還在介意她“肖想”藍弈的事。
池硯彬也沒來找茬兒,不知道是被按住了,還是悄悄在憋什麼壞水兒。
不管因為什麼,池早都不在乎,她巴不得池家所有人都不要來打擾她。
她洗漱完,就自顧去飯桌邊吃早飯。
池家其他人都已經在坐了,但飯桌上的氣氛卻並不好。
開始池早還以為是他們看自己來了才冷下臉,結果等坐下後,才發現好像並不關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