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沒想過,自己在一個重點大學都談不上的普通院校讀本科,怎麼就能夠一鳴驚人,考上首都大學的研究生?」
這話一說出來,謝晉鵬頓時瞪大了眼睛。
自從他考上這個研究生,不知道多少人明裡暗裡對他說這樣的話,甚至還有人覺得他是靠什麼歪門邪道,還說他以後肯定會遭報應。謝晉鵬喘著粗氣,語氣急切:「當然是因為我努力!我、我為了考上好的院校每天學習到兩點才睡覺,六點半就起床背單詞,你憑什麼說……」
「你努力。」司陵用三個字打斷他,司陵明明長了一張並不讓人覺得疏離感很重的臉,用這種眼神看謝晉鵬的時候卻讓謝晉鵬不太敢與他對視,「那隻說明有一個比你更努力的人,他學到三點,六點就起床,拼了命才考上去這個學校,卻莫名其妙地落了榜。」
「你胡言亂語什麼!」
司陵輕輕把用過的紙巾扔在了垃圾桶裡:「謝晉鵬,你佔了別人的命格,早晚是要還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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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晉鵬幾乎面臨崩潰,他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昨晚會夢見一個跟百靈很像的女嬰,不知道媽媽為什麼這幾天頻繁打電話過來問他身體怎麼樣,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每次接電話都覺得那麼煩躁。
「我聽不懂,肯定是你們在搞鬼,你們以為跑到這裡來威脅我,就會讓我放棄複試嗎?我告訴你們,我考上研究生是透過我自己的努力,比你們這些羨慕別人就會說別人走歪路的人強多了,你們……」
謝晉鵬的激動戛然而止,他瞳孔皺縮,不知道司陵怎麼突然就到了自己面前,剛剛被刀子劃破的那根手指點在自己眉心,他眼前恍然變得一片通紅。
有一個女嬰站在他面前。
「哥哥。」
女嬰往前一撲,立刻摔倒在地上,她太小了,還不會走路,只能一點一點往這邊爬。她眼球是黑紅色,往下流鮮艷的血,隨著她爬過來的動作在身後拖了長長一道血紅。
「哥哥離開那個女人,她想分開百靈和哥哥。百靈會保護好哥哥的,哥哥不要再接她的電話。」
「不,你不是百靈,你別過來。」謝晉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前女嬰實在可怕,他腿軟到站不起來,只能依靠手掌撐在地上不停地往後挪。
「我是百靈!」女嬰聲音突然變得尖利,忽而又變回清甜的調子:「哥哥的願望已經實現,現在該實現百靈的願望。哥哥想要加官進爵,百靈想要跟哥哥永遠在一起。」
謝晉鵬面前突然又變回司陵的臉,周圍又變回了自己宿舍。而他已然是滿頭大汗,看著司陵那雙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
「你們騙我……對,這絕對是你們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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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陵不再管他的自言自語,他沒有義務向謝晉鵬解釋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他要做的只是收服巫童。司陵不打算再跟謝晉鵬要紙,他自顧自翻開桌上的一個本子,是個線格本。
一般的天師把符咒畫在符紙上,符紙本身就起到加強作用,更複雜效果更強的咒術可能還需要用到天師的血為引。而道行高深的天師如果條件不允許不用符紙也沒有關係,比如司陵。符紙的加強效果對於他來說可以忽略不計,當他現在不確定自己前世的能力穩不穩定,最好以血為引。
他剛把手抬起來,就聽見身旁一直沒開口的祁烈好似嘆了口氣,緊接著出聲:「司陵浮鬱。」
司陵輕咳一聲:「最後一次。」
見祁烈沒再阻止,司陵再一次用刀劃破手指。他在紙上畫咒的時候神情專注,腦袋微微低垂著,頸椎的骨頭因為清瘦身形而被迫隆起一個誘人的弧。
縛魂咒其實並不複雜,只不過謝靈已經被寇天煉成巫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