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一聲,快步上前。
陳更過去瞥了一眼,腦門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一丘之貉,狼狽為奸,羞於爾等為伍!”
陳更大義凜然離去,梁瀟雨又從牆壁走出,臉色冰冷,手裡提著劍,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陳更一臉憤恨,似乎與後邊兩人有大仇在身,一把抓住梁瀟雨的手,帶她離開了這裡,回到了山谷。
後邊,李桑看到了陳更離開前背後豎著的中指,哈哈一笑。
秦烈紅著臉離開,劉鴻搖頭跟上。
楚河大笑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受教了,前輩。”
老頭子戴著耳機,和李桑一臉壞笑,陳更從牆後去而復返,看了又看,確保自己絕對沒有發現有什麼高人的風範和一閃而逝的眼底精芒,暗罵自己失了智,居然相信老頭是絕世高手,果然以前是小說看多了,深受其害。
老頭子呵呵笑著,和李桑高談闊論,理論知識極為豐富,彷彿身經百戰,不可一世,引得李桑一臉佩服,不停膜拜。
山谷內,陳更邊走邊罵李桑和老頭兩人,一臉正氣。
梁瀟雨被他這麼一說,臉色也慢慢緩和下來。
只是兩人突然停下,陳更看她看向兩人牽著的手,一臉尷尬。
梁瀟雨冷著臉離開,說她去找姐姐聊天,兩人很久都沒有聚聚了。
陳更看著她離開,感受到手裡尚還殘留的些許溫柔,默默一算,大概已經有好多年沒有牽過異性的手了。
一時間,他有些恍惚。
幾年前難眠夜裡的情緒依然清晰,不過已經淡薄了許多。
時間是一記良藥,足以抹平許多傷痛。
他站在水邊,眉頭皺起,心裡問自己要開始新的生活嗎。
低頭看向水面,看見成幾字的眉頭,不自覺的,他想起一副畫面。
那年深秋,他皺眉算題,她走過來,揉著他的眉心道:“答應我,以後不要皺眉好嗎,我看著心疼。”
“好。”
要辜負自己的諾言嗎,他揉了揉眉心,散去幾字。
旅行,讀書,交朋友,他已經儘可能讓新的知識和東西填充內心,可那道三色身影卻依舊牢牢佔據一塊地盤。
他想忘記。
只是,入了心的人,哪怕過去很久,又怎麼可能輕易忘記。
“對不起啊。”
“我好累,不知道還能一個人撐多久。”
“七年了。”
“我還是沒有釋然。”
記憶隨水面波紋翻湧。
qq上的對話再度浮現。
“我希望以後比你早死,這樣就可以在最後的時候記住你的樣子,哪怕喝了孟婆湯也忘不掉。”
“我肯定要比你晚死,你放心吧。”
“為什麼?”
“如果我先你而去,留你一個人在世界,太殘忍了,我不忍心。”
“抱抱。”
只是,你終究先我離去。
陳更抬頭,會不會你也曾經想過,在我臨死前,坐在我身邊,笑著原諒我曾經的幼稚和不堪。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當年一句隨意的話,他記到了現在,也好巧不巧做到了。
這些年,其實挺難熬的。
以前眼裡只有一人,後來再無其她人。
遇見過多次動心,只是模模糊糊的欺騙自己,說是喜歡,心動,也曾付諸行動,不過被拒絕,或者拒絕別人。
有意無意的,他一直孑然一身。
“噗通。”
銀龍瀑布下的深潭裡,陳更閉眼下沉,放空一切,任由潭水倒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