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曜眼眸微動,視線停留在那個箱子上。
這就是她趕了兩日的心意吧。
「好。」
謝曜接過,「我一定好生帶著。」
送別的話已經說了太多,秦可不想讓氣氛過分的悲傷。她軟軟的打了個呵欠,故作有些睏乏,「那大表哥早些回去歇著吧,趕路辛苦……」
謝曜看著她的眼,將她眼底那些故意藏起來的情緒一一記在心中,緩緩的點了點頭:「表妹也早些休息。」
「嗯。」秦可絞著帕子有些急了,她已經拼命的去剋制,她猛地轉身,害怕自己再也忍不住掉下淚珠,忍了又忍。
「那我進去了。」
說完就朝屋內走去,只是身影剛走到門口時忽然聽見他急切的喚她。
「阿芫!」
秦可腳步頓時被釘住。
嗓音有些抑制不住的顫抖:「大表哥還有什麼事嗎?」
謝曜扯了扯唇角,「入了冬,若出門的話,記得帶上手爐和斗篷。」
他看似敷衍的囑咐了一句,秦可眼淚卻再也止不住了。站在門口不肯轉身,只是肩膀微微抖著,謝曜強迫自己也轉了身,腳步匆匆,離開了此處。
秦可猛地轉身,視線裡卻再無那個熟悉的身影。
淚掉落在地上,清蓮和杏桃心疼的嘆了口氣。
……
謝曜和謝擇是連夜離開的。
沒有讓府中任何人送。
慶國公府的氣氛陡然冷清了下來,老夫人辭了每日的請安,各院的人便也幾乎都沒有走動。
大夫人和三夫人傷心難過是自然的。
尤其是三夫人,這回是真的病了。兩個兒子都不在了身邊,她一時又想不過,真的染了風寒,臥床不起。
三爺急的請了好幾個大夫,碧梧堂被濃濃的藥味給充斥著。
大夫人那邊自是也不必說,身在國公夫人的位置,除了擔心兒子,還要照料這一大家子,眼角也添了好幾道細紋。
二夫人那邊看似兒子丈夫都在身邊,但京城如今波詭雲譎,謝洵在朝中也不那麼好過,日日都是早出晚歸,回院後倒頭就睡,二夫人心中擔憂不已,也是整日長籲短嘆。
今年的中秋節,無疑是慶國公府最冷清的日子。
秦可每日幾乎閉門不出,日出便起床,在院子裡澆花看書曬太陽,比原先有眼疾時還要靜上許多,不大愛說話,但每日都有按時吃飯,見得最多的人便是謝瀾伊,姐妹兩偶爾會一起結伴去看寧哥兒,小傢伙一天一個樣,也是因為府上有個小奶娃,這日子也算沒那麼難熬。
這一日一日這麼過著,秋風蕭瑟,竟然距離謝曜離京,已快半月了。
而京城的秋雨也連綿不斷了起來,偶然有那麼一兩個晴天,秦可便會在院子裡逗逗毛毛,喂喂金魚。
謝洵今日難得的來了趟海棠苑,秦可正在院子裡逗毛毛。
「二表哥。」
秦可看見他,還是有些驚喜的。
謝洵朝她笑了笑:「表妹可還習慣,有沒有覺得無聊?」
秦可搖頭:「不會呀,我已經習慣了。」她以前什麼都看不見時,比現在的日子還無聊。
「那就好。」
謝洵點了點頭,似乎欲言又止。
秦可問:「二表哥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找我?」
謝洵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大事,就……今日上朝時得知了一件事,說是江南那邊急訊,江南知州陸家在半途巡查的時候遭遇了意外,下落不明……」
秦可愣住。
「陛、陛下怎麼說?」
謝洵苦笑:「還能怎麼說,陛下如今能管的了什麼,每日上朝都是太子和蜀王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