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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顧他手上的油汙,一把拽住他不讓他繼續走。
崔媽媽看著眼前陰鬱的少年,心驚肉跳,小聲勸道:“姑娘……回去吧……”
“我不回!要回你回!”月苓氣鼓鼓地奪走崔媽媽手中的藥箱,跑到少年的跟前,抬頭看著他,奶聲奶氣道:“小哥哥,你受傷了,我幫你包紮好不好啊?”
小月苓在這等了他半天,她知道打他的人是家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家人之間不能好好相處,但是被自己的家人傷害一定會很傷心,而且一定也沒有人替他上藥,受傷了不上藥怎麼能行呢?
“好。”
月苓眉開眼笑,那笑容晃得人睜不開眼。
她強勢地闖進了他的生活,又悄無聲息地離開。自那之後,她與他再沒有交集,而他心中的貪念像藤蔓一般快速生長著。
後來,他會悄悄跟著她,保護著她,直到他遠赴西南。
這十年,他妄想著有朝一日能掙脫這暗無天日的牢籠,卸去一身狼狽,光明正大地走到她面前,道一聲謝。
如今,他做到了。
再開口,聲音中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情:“多謝。”
兩字道出了十年的思念與眷戀,那無數個難眠的日夜的壓抑終於有了宣洩的出口。
一路再無對話,兩人心中都已滿足。
今日如此已經夠了,他們來日方長。
阿念等在宮門外,遠遠看到姑娘身邊跟著一個身形挺拔的男子,待她看清來人的面容,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月苓忍著笑,假裝看不見阿唸的蠢樣,陸修涼帶有威嚴的眼神淡淡瞥了她一眼,轉回頭去變臉似的,眼中含笑看著月苓。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美的白瓷瓶,遞到她的面前,柔聲道:“回去之後,若是覺得痛,可以試一試這個。”
“嗯?”
他提醒:“肩膀。”
月苓恍然,心底湧起一股暖流,緩緩吐出一口氣,將眼底的酸澀逼退。
可她的神情變化怎麼逃得過他的眼睛。
月苓接過藥瓶,毫無防備對上了他擔憂的目光,愣了片刻,笑了出來。
陸修涼看著她粉嫩的唇瓣,眸中燃起兩團烈火,狼狽地與她道別,翻身上馬離去。
回府的路上,月苓靠在轎中,嘴角掛著淡笑,翻來覆去看手裡的白瓷瓶。
“姑娘?”
“何事。”
“…………”
“沒事……”
月苓笑了,玉指點了點她的額頭,無奈道:“看到你的主子,嚇傻了?”
“姑娘!阿唸的主子只有你一個!”
“馬屁精。”
月苓舉起藥瓶,認認真真地端詳著。
阿唸的臉糾結成了包子,“姑娘……”
“有話直說。”
“……您打算怎麼對付將軍啊?”
這是什麼意思,她還能吃了他嗎?
“奴婢心裡憋不住話,尤其是……在將軍面前,被他看出破綻就完了!”
哦,原來是擔心她這條小命啊。月苓哭笑不得:“你放心,我護著你,他就算發現你叛變了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姑娘……您別說叛變兩個字,阿念好害怕。
一時無話,轎內一片寂靜。
過了許久。
“您知道將軍是如何懲治背叛他的人嗎?”阿念冷不防地幽幽來了句,嚇得月苓差點把手裡的瓶子扔出去。
“你這丫頭,嚇我一跳。”月苓小心翼翼把瓶子放進懷中,順著她的話問道:“他會如何?”
“唉……還是不說了……”
這愁眉苦臉的樣子惹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