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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裴。”沈餘好回道。
蘇景裴跟著沈餘好來到客廳,一點也不客氣的挑了個位置坐下。三人分別坐在三張沙發上,氣氛不是一般的尷尬。
為了緩解氣氛,莊怡乾笑著開口道:“這麼晚來找餘好做什麼啊。”
蘇景裴笑了笑答道:“有點兒私事。”
莊怡給沈餘好使了個眼色,然而某人正專注於自己的小世界,於是她只能自作主張,“那你們談吧,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沈餘好猛地抬頭,挽留道:“莊姐。”
莊怡狠下心來,“有什麼事兒好好談啊,提前說聲晚安。”
隨著門鎖落下的聲音,房內只剩下兩個人,沈餘好瞥了一眼坐在對面的人,只一眼他就察覺到了危險,頓時心裡警鈴大作。
面前的男人似乎再也不屑於掩藏,一雙眼睛閃爍著銳利的鋒芒,眼角的那顆淚痣灼灼生輝,像是一匹餓了許久的狼在盯著好不容易出現在世界中的獵物。
“餘好,你最近在躲我,對嗎?”蘇景裴這分明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
“沒……”
“你有。”
蘇景裴目光灼灼地盯著沈餘好。
沈餘好撇過頭,呼吸有些凌亂,“就算是我在躲著你,那又怎樣?”
蘇景裴前所未有的直白,他到底是那個運籌帷幄的宋公子,越是發現沈餘好的抗拒,心中的野性反而被激發了出來,“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他盯著沈餘好,“沈餘好,你看著我。”
房間中陷入了幾分鐘的安靜。
過了會兒,沈餘好輕笑一聲,“我可以發現什麼?你說的這些話還挺莫名其妙的。”
蘇景裴身體前傾,注視著沈餘好,“真的沒有發現啊,那不如不用你來發現了,我告訴你……”
“你發什麼瘋?”沈餘好倏然站了起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蘇景裴,眼角眉梢帶著幾分怒意。
蘇景裴氣勢一點都不落,他的眼神死死地鎖住眼前的人,“我沒有發瘋,你明白我在說什麼。”
沈餘好垂眼望著他,怒意被無奈取代,“蘇景裴,這樣真的沒意思,我不想知道,也不想明白,你都多大了還玩這種遊戲,沒有意思。”
“我沒有在玩。”蘇景裴十分認真地說。
他覺得自己好像還蠻失敗的,不管是作為宋煜舟,還是作為蘇景裴,都讓人覺得他在開玩笑。他不明白,究竟是什麼讓大家有這樣的錯覺。難道是年齡嗎?可是他已經二十五歲了,不過就是比沈餘好小了那麼幾歲而已,幾歲又不是幾十歲,並不是一個如同天塹般的年齡差。
沈餘好再度移開視線,只要對方沒有真正說出那幾個字就不算徹底說開,他仍舊可以裝糊塗。這糊塗能裝一天是一天,反正再有半個月就殺青了,到時候橋歸橋,路歸路,沈餘好和蘇景裴又會重新成為陌生人,一切都會迴歸到正常的軌道。
好在蘇景裴放了沈餘好一馬,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對話到這裡便結束了,他深知逼人不能逼得太緊,但是像沈餘好這種性子的人,你不逼一逼,他一輩子都可以假裝不知道。
蘇景裴離開後,沈餘好眉頭緊鎖著站在窗前抽了一根又一根菸。
其實莊怡說的對,他活該被甩那麼多次,談了那麼多段戀愛,無一不是被人追。他不懂情趣,也不懂體貼,甚至是個老古板,在性方面秉持著家中嚴厲的家教。
隔著一層距離,沈餘好是光芒萬丈的,等接近了,在一起了,那些前女友們卻都發現了原來沈餘好是那麼無趣的一個人,又不解風情。
若是換一個人,面對蘇景裴這樣的窮追猛打但又保持著一種微妙距離的追求,定然是已經很識趣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