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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我要睡了。”
沈餘好想要起身,才離開椅子就被按了回去。他霎時有些慌亂,蘇景裴說的沒錯,他是清醒了幾分,雖然腦子還是不太清楚,但也能明白對方等會兒可能要說什麼。
他又要罵自己蠢,這種事情發生了不止一次,但他還是讓蘇景裴進了房間,就不該喝酒,還喝成這樣。
蘇景裴自顧自地說:“沒事,明天不記得也沒有關係,不記得了我就再說。”
“我不想聽。”沈餘好放棄掙扎,企圖做最後的抵抗。可是他又不能封住對方的嘴,用手蒙耳朵也不過是掩耳盜鈴。
“你不想聽,但是我想說,有些話我再不說,我怕會後悔一輩子。”
“夠了!”沈餘好意識在逐漸回籠。鼻翼間是撩人的酒味兒,也是今晚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喝了那玩意兒,蘇景裴也就沒有機會送他回來,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蘇景裴態度格外強硬,當說出那句話時沒有緊張,甚至沒有溫度,那是一句已經在心裡排練千千萬萬次的話,他以為自己可能會激動得渾身顫抖,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聽見自己用一種近乎理智的聲音說:“沈餘好,我喜歡你。”
好像不帶一點兒感情,像是辯論賽上一錘定音的某個結論,足夠強硬就好,讓自己相信,讓對手相信,讓評委相信。那份喜歡就是蘇景裴研究了長達六年的命題,從情竇初開開始,莫名其妙的就喜歡上了,不斷否認,又不斷肯定。一次次徘徊與糾結,它們的作用只是讓蘇景裴更加確認了這份感情。
這句話也該是理性的,它就是蘇景裴研究了許久之後得出的結論。
他喜歡沈餘好,確切的說是愛沈餘好。
臥室裡瞬時陷入了一片寂靜,沈餘好只覺得自己多巴胺分泌過剩,應該是剛剛水果吃太多了,不然怎麼會有種血液迅速流動,心臟興奮地跳動,就快要突破胸腔。
沈餘好還是低估的這句話的威力,他以為自己承受過那麼多句來自別人的喜歡,那對著蘇景裴的這句話也應該不會太過失態才對,可是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蘇景裴的那句喜歡跟那千千萬萬句喜歡不一樣。
他也聽過許多任女友的告白,那也不一樣。
他以為自己從來都是自持的,冷淡的,情感並不激烈的。他總以為感情就是細水長流,從開始到結束。可是今晚又不一樣了,那是一種完全陌生的感覺,他有點害怕。他怎麼可能被一個人影響成這樣呢?簡直不可思議。
心臟在瘋狂的跳動,甚至腦內錯綜複雜的神經也罷工。
不得不承認,聽到這句話時,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不是沒有設想過這一幕的出現,從那個偷偷的親吻開始,他就設想過這一幕,接下來的發展應該是,作為長者的他搖搖頭,說一個“不”字,就像是平時那樣溫和的笑著,然後保持著兩個人的體面,如果對方能夠想開,做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事情又一次脫離軌道了,他臉上的表情僵硬得不行,甚至於身體也是僵硬的,什麼溫和什麼體面根本不可能存在於今晚的這場談話中。
“我喜歡你,餘好,我喜歡你。”
蘇景裴俯身,手臂向裡收攏,沈餘好被他完完整整的抱在了懷裡,然後他閉著眼,動作溫柔又繾綣地在沈餘好臉側落下一個吻,很輕,又很重,“我喜歡你。”
其實,沈餘好直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他和蘇景裴怎麼就變成這樣了,事情莫名的就朝著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他甚至不知道蘇景裴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
一切都是迷。
然後蘇景裴現在親了他,也很迷。
蘇景裴想著只是要說明心意就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