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進來後給蘇歲安注射了鎮定劑。
安安靜靜的蘇歲安看上去很乖,溫黎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他握著蘇歲安的手,不知道在想什麼。
醫生是華國人,雙方人員交流起來並無障礙,他小聲交代著蘇歲安的情況。
醫生說到一半時,溫黎東打斷了他,「智力受損是什麼意思?」
這一點在前一天的通話中並沒有提到,溫黎東也就是這時才明白李秘書所說的情況複雜是什麼意思,以及剛剛蘇歲安身上傳來的違和感是從何而來。
醫生道:「蘇先生頭部受到傷害,血塊壓住了一部分記憶神經,這導致了蘇先生暫時性失憶,至於智力為何受損……我們初步猜測應該是心理因素導致的。」
溫黎東沉默良久後再次開口,「好,我知道了。」過了幾秒,他又問:「有機會恢復正常嗎」
醫生迅速點頭,「有的,有很大機會。」醫生不敢把話得太絕對,其實蘇歲安這樣的情況,智力和記憶恢復只是時間的問題。
蘇歲安在次日清晨醒來,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溫黎東,然而病房裡只有李秘書沒有溫黎東。
蘇歲安的情緒波動很明顯,他已經二十七歲,但記憶停在十八歲,心智還要更加年幼,配上那張完全看不出年齡的漂亮面容,著實具有殺傷力。
李秘書自詡鐵石心腸,但在對上蘇歲安那雙濕漉漉無聲賣著慘的眼睛時,心頭還是忍不住一軟,怎麼就有種欺負小孩兒的感覺呢?
蘇歲安昨天被溫黎東甩了臉色,現在老實了不少,乖乖吃完早飯才管李秘書要人,「哥哥去哪裡了?」
李秘書委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溫黎東離開時告訴她,如果蘇歲安起來找人了,就跟對方說他哥不要他了。可問題是,溫黎東在醫院守了一宿,早上六點才去酒店換衣服,這會兒她得到的訊息是溫黎東還有半個小時就到醫院了。
這讓李秘書該怎麼說?
思忖片刻,李秘書溫聲道:「馬上就來。」
她跟在溫黎東身邊將近四年,老闆的心思還是猜得到幾分,到時候把眼前這青年惹哭,頭疼的估計還是溫黎東。
得到一個還算滿意的答案後,蘇歲安立即喜笑顏開,又多喝了半碗粥,簡直不要太好哄。
李秘書悄悄鬆了口氣。
蘇歲安無事可做就望著窗外的鳥兒發呆,一邊發呆一邊想著溫黎東,他感覺自己只是睡了一覺,可醒來什麼都變了,別的倒是沒什麼,就是溫黎東變得有些兇,可他還是好想溫黎東啊。
距離那次恐怖襲擊已經過去半個月,蘇歲安其實才醒來不到一週,他精神頭不怎麼好,看著鳥兒也能睡著,手指還捏著星黛露的一隻耳朵。
這隻星黛露是在那場襲擊中,蘇歲安行李的唯一倖存物,紫色的公仔被放在一個製作精良的鐵盒中,這才倖免於難。
溫黎東來時看見的就是這個場景,他從蘇歲安懷裡拽出這隻紫色的兔子,看見了底下歪歪扭扭的刺繡,那時兩個字——歲歲。
溫黎東很嫌棄,又拎起蘇歲安的手臂,把公仔塞到了他懷裡。
這樣一來一回,蘇歲安很快就醒了。他記吃不記打,一睜眼看見心心念唸的人就又眉眼彎彎地纏了上去,他抱著溫黎東,好像察覺不到男人身體的僵硬,很是親暱地喊:「哥哥!我好想你啊。」
溫黎東又想把人從身上扯下來,但一低頭就對上了蘇歲安清澈的眼。惹哭一個小朋友是很難哄的,到時候又要打鎮定劑,很麻煩。
所以溫黎東選擇了閉嘴,蘇歲安喜歡抱著他就抱著他,反正也就這幾天了,等蘇歲安的男朋友過來,蘇歲安就會去抱別人了。
然而事與願違,溫黎東在a國外待了半個月,在這半個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