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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裴沒有覺得累,追人總是要有耐心一點,尤其對沈餘好這種口是心非的人。他有種強烈的感覺,沈餘好在縱容他,他進一步,沈餘好就能退一步,那條線就在不遠處,或許只需要他再稍微強硬一點,他就能夠徹底得償所願。
可是他哪裡捨得那樣逼沈餘好呢?只是不捨得逼,卻不代表他可以放任對方跟別的女人在一塊兒。若是他還未曾真正進入對方的世界之前,那就算了,可是現在才說讓他放手,他做不到。
以前總是覺得自己可以慷慨地放任自己喜歡的人去談戀愛,那是因為他還未曾嘗過那顆糖果的滋味兒,等嘗過之後,卻發現那種滋味兒有多麼讓人慾罷不能,那是他最最珍貴的糖果,他不願意,也不想就這樣輕易讓給別人了。
這又是一個不愉快的夜晚。
蘇景裴回了房間,但是他最後所說的話卻讓沈餘好徹夜未眠。
“來日方長。”
次日,沈餘好頂著一張疲憊的臉到了片場,上妝之前還被王鼕鼕唸叨了一頓。
趁著王鼕鼕去拿化妝包的時間,莊怡才問:“是不是昨晚喝多了?”
沈餘好搖搖頭。
“那臉色怎麼這麼差?黑掛大半張臉了。”
於是沈餘好臉色更加差勁了。
莊怡選擇了閉嘴,再問下去肯定要聽到自己不想要聽見的話。
蘇景裴比沈餘好遲一個小時到片場,今天的他也很不對勁,神色冷峻,渾身都散發著一種生人勿進的氣息,只往沈餘好這邊看了一眼就進了自己休息室。
莊怡一看就瞬間猜到大概是怎麼回事了,估摸著又是兩個祖宗鬧脾氣了。
拍完一場戲之後,沈餘好出了一身汗。唐可遞給他一瓶水,他一喝就是大半。喝完後,他把瓶子又給了唐可,正想說什麼話,結果視線一掃便看見了不遠處的蘇景裴,他趕緊收回視線。
“可可,你有車鑰匙嗎?”沈餘好問。
他不想跟蘇景裴呆在同一個空間。不得不承認,蘇景裴帶來的影響實在太大,眼下這樣的情況,他的任何言行都能挑動沈餘好敏感的神經。
“有的。”唐可從揹包中翻找出一串鑰匙,她問:“是要去車裡待著嗎?”
“嗯,外面太熱了。”沈餘好說。
沈餘好拿過鑰匙,打算獨自去車上補補覺,轉念一想,又把唐可帶上了。他擔心蘇景裴會跟上來。不怪他會想到這些,而是蘇景裴幹過這種事情,當然那是在兩人還沒有鬧成現在這樣子之前。
回了車上後,沈餘好一沾到枕頭就睡著了,他實在是太累了,一整夜的思考費腦又費力。
這一覺並不安穩,他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一個人在追著他跑,怎麼甩都甩不掉。每次他以為自己已經與人拉開距離時,那個人的聲音便又出現在耳邊。他逃不了,最後只能被那人抓住。他掙扎著回頭,努力地想要看清那張臉。
是蘇景裴。
沈餘好心裡猛地一跳,甚至瞬間出現了心臟停止的錯覺。
接著他聽見一陣溫柔的聲音,似乎有人在輕輕揉按著他的眉心,被熟悉的氣息包圍著,他慢慢放鬆下來,睫毛微顫,慢慢睜開了眼睛。
車內所有的遮光簾被放了下來,透過微弱的光,夢裡的那張臉出現在了現實中。
沈餘好又閉上了眼睛,嗓音微啞,“你什麼時候上來的?”
那道輕柔的力道仍舊停留在他的眉心處。
蘇景裴說:“你睡著後半小時。”
沈餘好輕笑一聲,“可可還真是相信你。”
那幾根手指停止了揉按的動作,輕輕地在那處點了兩下,接著在主人的指示下拂過沈餘好的眉骨,又順著臉部柔和的線條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