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來寧市時,那別墅裡足足十個人照顧任與騫的起居,全是任家從京城找的高階家傭,後來他發了好一通脾氣才撤掉一些人,到年初時又走了一些,最後只留了李叔和李姨夫妻倆。
任與騫近兩年同家裡鬧得很兇,於是連帶著任家給予他的物質支援也一起厭惡。
但他現在看葉容舟吃得那麼香,又覺得任家帶來的物質支援也並非一無是處。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任與騫就已經決定以後每天都從家裡帶便當,並且也要辦理中午住宿。
任與騫記得葉容舟說過缺錢,他有錢,但直接給的話對方肯定會拒絕,那就只能從其他地方想辦法了,如果每天讓葉容舟和自己一塊兒吃飯,一個月也能省下來一些。
飯後,葉容舟搶著把餐具洗了,等空下來,他轉身看見寢室裡唯一那張床時,整個人陷入了沉默。
任與騫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完全沒明白葉容舟的擔心,他大笑著走向柔軟的床鋪,視線就跟黏在上頭一樣,「今早就一直犯困,總算可以睡個覺了,我看時間還能睡一個半小時。」
接著,他又問:「要換睡衣嗎?」
事已至此,葉容舟還能怎樣?他又拒絕不了任與騫。
他默默給自己做心裡建設,走到男生身邊,說:「不用的,把外套脫了就行。」
其實他平時睡覺會把外襯都脫了,眼下這個情況肯定不行。
現在天還冷著,市一中的寢室裡有空調,空調一開,屋裡裡面很溫暖。
聽葉容舟這麼說,任與騫也不再客氣,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脫了,他睡覺追求舒適感,而且葉容舟把床鋪收拾得那麼乾淨,穿在外面的衣服多少會有灰塵,他不想把人家香乎乎的床弄髒。
看著任與騫的動作,葉容舟整個人目瞪口呆,他明明……明明已經很努力的讓任與騫穿衣服睡覺了,怎麼對方還是脫了?
「快來快來,一個人睡好冷。」任與騫已經掀開被子鑽進去,動作十分自然,彷彿這是他家。
「我……」葉容舟身體僵直地站在那兒,白皙的臉上浮起一點粉,「我……」
我了半天也沒再說出個字來。
任與騫再三催促,怕對方多想,葉容舟硬著頭皮往床邊走,他想就這麼躺下,但任與騫不準。
任與騫拍拍自己的另一側,說:「穿太多睡不會暖和,反正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換衣服,你脫了睡吧。」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葉容舟怎麼也不會讓任與騫進這個寢室。
任與騫眼裡有光,「脫吧。」
完全沒覺得自己這話哪兒有問題。
然後,葉容舟脫了,咬著牙一點點脫了外套和褲子,那個地方那麼隱秘,任與騫肯定不會發現的。
他心驚膽戰地躺下,睡意全無。
毫不誇張的說,葉容舟幾乎沒有與他人同床共枕過。
出生之後,父母就把他扔給高階保姆帶,等懂事兒了,外公外婆疼他,想帶著他一起睡,葉容舟卻已經養成了自己睡的習慣。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保持了那麼久的習慣會在這個如此平常的午後被徹底打破。
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是荷爾蒙亂放的時候,像只愛美的花孔雀,將自己最有魅力的一面大大咧咧的展示在人前,同性也好,異性也罷。
葉容舟卻突然有些受不了,被面下,他的手指微微收緊,手心沁出一層薄汗,有擔心秘密暴露的緊張,更有少年人青春期身體的悸動。
任與騫問:「你冷嗎?」
他只是問問,動作卻是強硬的,到底還是記得葉容舟不喜歡與人接觸,於是這一次他十分禮貌的做了事先詢問,他問:「我可以抱著你嗎?」
很多時候,任與騫只是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