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聽到這個稱呼,魏棲秋怔了一瞬, 心裡默了片刻, 問:「嬸子說的桓王是?」
那大嬸見她連桓王都沒聽說話, 便也不著急走了, 忙不迭同她講:「桓王魏陵,長公主和魏國公的嫡長子, 少年英雄,戰功赫赫, 在大鄴如今無人不識桓王殿下!」
聞聲, 大嬸身旁的男人拍了拍她, 提醒道:「老伴你忘了今早傳出來的事?」
那大嬸頓住,嗐了一聲:「瞧我瞧我, 給忘了,今早可不是到處都在傳桓王殿下並非國公爺和長公主的骨肉。」
「眼下這身世成謎……桓王殿下……」
魏棲秋姣好的臉龐驟然失了血色。
雖說早就知曉這件事,明知故問後得到了答案,卻仍是讓她覺得心如刀割。
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兒,僅僅相處月餘,便分離了二十二年。
可悲的是,她竟然不能站出來說,她才是魏陵的親生母親。
沈尋州攙著魏棲秋,感覺到她的身體驟然冰冷,著急問:「母親你怎麼了?」
因有外人在,不方便喚母妃。
那方才交談的大嬸見女子搖搖欲墜,像是要站不穩了,便提議道:「夫人若是不舒服,先去那茶館歇息一會兒吧,咱大鄴的茶挺有名的。」
嬸子說完這句話,便跟著同行男人離開了。
魏棲秋動了動唇,道:「無礙。」
沈尋州卻不信,母妃身子向來虛弱,興許是方才被他拉著逛街,走路累著了。
「我們進那間茶館休息一下。」
說罷,沈尋州扶著魏棲秋往裡進,轉頭又吩咐護衛:「你們幾個太招搖了,在這附近護著即可。」
護衛拱手應了下來。
茶館不遠處。
謝惜玉樂此不疲地四處逛著,魏陵為了避免打擾她,便在不遠處默默跟。
「桓王殿下。」身後傳來一道溫潤的嗓音。
魏陵駐足回首,見到來人,揚起笑容:「肅霄王。」
謝惜玉正在附近一個攤面前停下,本想問問魏陵好不好看,抬頭看去,見他在跟一個人交談。那人背對著她,身著華服背影挺拔,想必談的也是公事。
她環顧四周,見周圍雖說已經沒有了護衛,但魏陵想必早就安排了暗衛隱匿附近。
自從知道他們二人沒有兄妹關係後,明明才過了三日,但這幾天對謝惜玉來說,比三個月經歷的事還要多。
魏陵將她看得極其嚴。
是一點也不給她通風報信給母親的機會。
她已經失蹤了兩天,母親想必擔心極了。
想到此處,謝惜玉頓覺自己當初不該這般魯莽行事,弄得現在她夾在中間不僅裡外不是人,反而魏陵還不給她選擇的機會。
思及此,謝惜玉登時失去了逛街的興趣,神似恍惚地靠在牆邊,垂眸盯著緞面鞋。
正在她出神之際,忽感到自己右手被一道力量攥住,很快便被捂住口鼻,將她往一個店面里拉扯。
片刻後,男人將謝惜玉放開。
「小魚,果真是你!」
聞聲,謝惜玉挑開帷帽,歪著腦袋看著面前的人,她正欲開口,卻聽他道:「怎麼,這就不記得我了?」
謝惜玉頓覺失禮,搖頭笑道:「怎麼會,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會忘的。」
看著她淺淺柔和的笑意,沈尋州一臉正色,凝重道:「小魚,我們都知道了。」
謝惜玉疑惑:「知道什麼?」
魏棲秋往門外看了一眼,見沒人追上來,便拉著謝惜玉坐在她身旁:「餘姑娘是惹上宮裡的人了是嗎?」
謝惜玉不明白他們為何這樣說。
但,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