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尋州性子爽朗,見魏陵性情溫和,心裡更是歡喜,便又追著寒暄幾句。
在魏陵應付沈尋州期間,沈東梵則全程將目光落在魏陵身上,不著痕跡地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而後,是越看越滿意。
想必棲秋若是知道她的兒子成長的如此優秀,心裡也定會十分歡喜。
桓王府,景澄院。
魏陵進宮後,一上午沒有回來,謝惜玉不能見翁大夫,黛翠又聽從魏陵的命令,將她看得嚴嚴實實,是一丁點兒私人空間都不給。
謝惜玉坐在庭院下吹著微風,曬著溫暖的太陽,正昏昏欲睡之時,突然感覺身前有一道陰影覆蓋。
她緩緩抬起臉去看,眼睫眨了眨,才反應過來面前這個男子是昨夜為她診脈的神醫。
若是她沒記錯,他應當是姓盛。
「盛神醫?」
盛歸平撩袍落座,目含疑惑打量她。
謝惜玉看看自己左邊,又看看右邊,這下確定盛歸平看的是她,才問:「盛神醫是有什麼話想說嗎?」
盛歸平收回打量的目光,搖了搖頭:「也沒什麼,只是對謝姑娘有那麼一點點的好奇。」
他往日住在隴月閣,薛聞調查到的有關謝惜玉的事,多多少少也傳到了他的耳裡,加上魏陵對她如此看重,不由好奇是怎樣的姑娘,身世坎坷程度竟與他們的桓王殿下有的一比。
忽然想起什麼,盛歸平從衣襟裡拿出一個小小的漆黑藥罐,上頭點綴了幾朵花。
他拿到謝惜玉眼前晃了晃,問:「謝姑娘這罐藥是從何而來?」
當初魏陵將這物拿給他,讓他檢查一下藥的作用,他查了後才發現此藥堪稱一絕,絕非尋常的大夫能夠製作而成。
謝惜玉看到這罐藥,驀然想起她當初在國公府誤入青竹園那回,道:「這是翁大夫為我研製的傷藥,說是對恢復傷口很有用。」
聞言,盛桂平的眼睛驟然錚亮:「沒錯!!患了很嚴重的外傷,若是擦了這藥,三天就能好,還不留疤痕。謝姑娘,這位大夫現在在哪兒?我很想見見他!」
謝惜玉見他對翁大夫這般感興趣,心思一轉,想到若是盛神醫的話,興許有機會去見一見翁大夫。
如今翁大夫不知被關在王府哪一處,想必現在十分擔憂她,怎麼說也該給翁大夫報信,說她很安全才對。
思及此,謝惜玉眉眼彎彎,笑意吟吟看著盛歸平。
臨近晌午,魏陵將宮裡的事宜都安排好,便馬不停蹄回了桓王府。
將將踏入景澄院,似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沁人清香,他驀然有一種回到幾個月前,謝惜玉借住在王府的日子。
那時候,他如何都沒有想到,現在卻是一天都不能沒有她。
魏陵淡漠的面色隱隱泛起笑意。
嚴塵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見殿下心情大好,他心裡也欣慰極了。
若是謝姑娘能安安分分陪在殿下的身旁,想必殿下也會慢慢像個正常人。
突然正屋門口盈盈走出一個曼妙的少女,少女面帶笑容,微微側首對身後說話。
遠遠瞧去,笑容璀璨奪目。
魏陵記得,當初在德寧殿第一次遇到謝惜玉時,她也這樣對宋辰溫笑過。
而這次,沒有了宋辰溫,她的笑容卻又是對著身後的人。
魏陵神色驟寒,沉著步伐向前,卻見盛歸平從屋內走了出來。
謝惜玉還沒察覺魏陵的靠近,眯著眼對盛歸平道:「那便如此說定了。」
盛歸平嗓音溫和,含笑應了下來。
謝惜玉心裡歡喜,正要轉身時,驀然撞入一道挺拔的身軀。
她險些被撞得往後仰,又被魏陵勾住了腰肢,穩當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