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毛一聽這話,更不客氣了:“好聽的話,誰都愛多聽,怎麼都不嫌多!讓人覺得聽不慣的話,那說明被說中痛處了!”
“夠了啊!”杜淑君身邊的女同伴嚷道,“東西你也送到了,你就該走了吧,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沈一鳴趕緊道:“你別這麼說,五毛也是我的好兄弟。”
女同伴冷哼:“你的好兄弟口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你罵誰狗嘴!”張五毛生氣,“你女知青就是這麼說話的呢,你在罵誰狗嘴!”
“那我好好跟你論論,你剛才說張陽性格好,脾氣好?呵!他好哪兒了?我怎麼沒看出來他多好!隔壁錢秀菊可是被他給糟蹋了呢!鬼哭狼嚎了一整宿,剛才累了,才睡著的。”
沈一鳴忽然大怒:“蔣夢佳,你少在那亂說話!什麼叫做錢秀菊被他給糟蹋了,你再這樣胡說八道,我現在去把她爸媽叫來,錢秀菊她爸可是五里鋪的民兵隊長!”
張五毛冷笑叫道:“她當然不怕什麼民兵隊長了,我陽子哥不也是民兵隊長,你看看她,不就沒給她山雞吃,給她氣成了什麼樣!”
“我亂說話?是我亂說嗎?沈一鳴,你自己沒聽到錢秀菊一醒來就在那邊鬧騰要嫁給張陽?不是張陽做了什麼,她會這樣?!你等著看吧!接下去公社絕對不會讓張陽有好果子吃!”
張五毛興高采烈來送雞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要回去。
結果杜淑君讓那個男知青拉著他,竟然不給他走了。
要不是因為哥哥受傷,很多人都捐錢出力,衛生所也盡心盡力照顧哥哥,否則張五毛絕對不給面子,在這裡就給他們鬧上一場。
結果就在這裡坐了不到一個小時,那錢秀菊醒來之後,竟真的開始嚎啕,一直嚷著張陽的名字。
“你聽啊!”女知青伸手朝那個方向指去,“你聽見了吧,我告訴你,所有人都聽見了!”
錢秀菊哭得很大聲,不僅是哭罵聲,還伴有一陣一陣非常劇烈的掙扎聲和刺耳的摩擦聲。
聽那動靜,好像是她被綁在了鐵床上。
隨著她的掙扎,那鐵床也一晃一晃,四條腿兒在地上摩擦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尖銳聲音。
“放開我!!!”錢秀菊大哭,“給我鬆開,我要起來,我要去找張陽,我說好了要嫁給他,讓我嫁給張陽!”
哭完,她忽然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笑聲非常豪放,但是因為她用嗓子過渡,聲音完全啞了,啞了她還在用力笑,這刺耳的破開聲,比那鐵床劃地板還要令人難受。
沒多久,她的笑聲消失了,變成了“唔唔唔”。
男知青嘆氣,“總算又被堵上了。”
張五毛脫口問:“被堵上了是啥意思。”
“就是拿塊破布,給她塞嘴巴里去!”
張五毛皺起眉頭:“還能這樣。”
杜淑君冷笑:“現在聽到了吧,你口口聲聲喊著的陽子哥,他就是個思想不端正的人!錢隊長好好的一個閨女,看看他把人變成了什麼樣!這件事情已經上報上去了,公社很快就會處置的!”
張五毛畢竟還小,他覺得這件事情很不對勁,但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勁,他還不會表達。
想來想去,張五毛待不下去了。
“哼!”張五毛衝她們叫道,“你們才是思想不端正!就是氣陽子哥沒給你們肉吃唄!我這就去找陽子哥!”
連著巡了兩夜的山,還被趙東和杜淑君的事折騰著,張陽的這一覺,別提睡得有多香。
張燕把他推醒,說有人找,他困得迷糊,坐起來揉著亂糟糟的頭髮:“誰啊。”
“張五毛!張四毛他弟!說是有急事,很重要,非要找你,我看他跑的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