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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想,不過僅僅就在一夜之間,她覺得屈辱、畏懼,時時刻刻逃避的事情,便已經做的無比得心應手了。
春生見那沈毅堂光著身子從被子裡出來後,只背對著將衣裳遞給了他,怎地都肯不上前伺候。
沈毅堂自個艱難無比的穿好了褲子及內衫,威逼利誘下,那小丫頭才肯過來伺候著他更衣。
沈毅堂更衣洗漱,用過早膳後,便直接出了府。
他這日手上戴著一副軍甲護腕,手上的傷並無人起疑。
只打春生被派到正房伺候的
除了這個院子裡的那個霸王還有誰?
春生依然還有些畏懼他,可是因著他的傷,卻又終究不得不貼身伺候著他的一應起居。
沈毅堂在外瞧了大夫,又配了些新藥,每日早晚由春生偷偷伺候著換藥。
因著他的刻意隱瞞,此番受傷之事,除了沈毅堂跟前貼身伺候的楊大楊二以外,其餘人尚且無人察覺。
不過,瞧著那傷口,將來勢必會留下嚴重的疤痕印記的,瞞得了一時,瞞不住一世。
上回那件事就那樣稀裡糊塗的演變成了這樣的結果。
沈毅堂沒有追究她的過錯,彷彿就那樣煙消雲散了一樣似地。
儘管,這一段時日,兩人看上去皆是相安無事,可是,春生其實知道,事情並沒有因此而結束。
或許,自從踏進這個屋子的那一刻開始,有些事情,終究是無法避免的。
又或者是在更早的時候,在春生身子漸漸長開的時候,在春生派到書房當值的時候,又或者是自打進了這沈家府宅的時候,甚至,是在那沈毅堂彼時初出到莊子裡的時候。
春生有時候覺得,或許這就是她的宿命,自打她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打她一出生便成為了沈家的家生奴才那一刻起,或許,一切就已經註定了。
只是她仍依稀有些不甘,也不能說不甘吧,更多是一種彷徨及迷惘。
許是因著她的年紀還小,她心念、牽掛的無非是家中的那些人和事兒,當初本就是觸不及防的進的府,一丁點的準備都沒有,府裡的這一切,於她本不過就是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
便是後來慢慢的在府裡安穩、適應下來,也不過是心念著將來有朝一日能夠出府,與家人長伴而已。
別說是對於那沈毅堂的糾纏,便是對於那男女之事她本就是一知半解的,那對於她而言根本就是陌生而未知的領域啊!
他一步步緊逼,霸道橫行,沒有給她一丁點喘息的機會。
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這高宅深深,便是連出一趟府,出個院子都尚且不得自由,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哪裡又能夠與他抗衡得了?
可若是不反抗,倘若是落入了他的手中,將來這一輩子長困於這深宅高院,何年何月才能夠解脫啊!
春生被困進了一個死衚衕裡,而路卻只有一條,可是早已經有人圍追堵截在了那裡!
她不知還能夠死守多久。
這日用了飯後,沈毅堂拖了靴子躺在軟榻上,背後靠了兩個軟枕頭,手裡還捏了一個把玩著,眼睛勾勾地瞧著前方。
前方春生半跪著,將他左手的袖子微微挽起,挽到了手臂上,只輕輕地將他手掌上戴的那個軍用護腕給取了下來。
見整個手掌內側包裹的白布已染上了一片紅色。
春生一頓,請輕手輕腳的將布條挑開了,輕輕地一揭,便聽到頭頂低聲發出“嘶”地一聲。
一瞧,這才發現,許是因著天氣炎熱,傷口悶在護腕裡悶了一整日,此刻,裡層的那一層包裹的布條已經與傷口的皮肉黏在了一塊,血肉不分。
春生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