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幾斤幾兩還不清楚?安然也跟著起身,我就想,在哥手底下求個文職。
所謂的民間信、貸部門,放在如今社會都得有個皮包公司做掩護,一旦碰到國、稅局查賬,還得保證屁、股擦得乾乾淨淨。
而打手這邊收錢,也是得分賬。賬從黑裡來,就得有個洗白的套。
在社會青年面前求文職,李峰懷疑對方可能腦子有病。他本意抬腿走人,卻聽見那小孩湊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瘋子哥,我有個點子。出事兒,也能保咱們兄弟們不進去。
身體上的疼痛,沒能讓席朝霧熟睡多久。他閉著雙眼躺在床上,長年累月的剋制,讓他對於疼痛,能做到一聲不吭。
吱呀臥室的房門,被人輕輕推開。
沒過多久,小朝霧察覺到,有人正往他的臉上塗抹什麼。冰冰涼涼地觸感,使他不自覺放鬆身體。
迷迷糊糊地回籠覺中,他好像聽見一聲淺笑:都成破小孩了,還硬撐?
緊接著他感受到,右邊床鋪一凹
安然再次醒來,是被一屁股坐醒的,一種比較魔幻的叫醒服務。
啊哦
有個小女孩在他耳邊驚呼,將他最後一絲睡意,都炸得四散而飛。
意識回籠,安然抻著脖頸看過去,發現始作俑者正舉著褲子,坐在他胸口上方:
安然:褲子不會穿?
不、不繫
安然蒼白的敘述,深深刺痛了席六安女士的心。她只是不習慣在床上穿褲子,誰知道會被絆倒!!!
然而,她並沒有來得及反駁,就被汙衊者提著胳膊,套上褲子。並義正言辭教育道:你是小女孩,以後不準在我們面前脫褲子!
席六安女士憋著一肚子話,卻被人無情地丟出臥室。她辯解無門,決定用實際行動告訴此人,什麼叫做人間險惡。於是乎,甩著雞窩頭,歡快地跑向哥哥。
哥哥,梳梳!
最近天氣越來越熱,席朝霧怕小妹頭上生蝨子,便做主給人剪了個披肩狗啃式。這種後現代抽象風,無論是扎還是放,都非常考驗髮型師的技術含量。
今天沒人逼他們去乞討,席朝霧難得有空閒地給小妹梳理出,兩個精緻的沖天揪揪。
六安對著鏡子扭來扭去,似乎挺滿意自己頭頂的兩節天線。正衝著哥哥咯咯笑,就聽臥室內發出一陣嚎叫:席朝霧你妹的,你妹尿床啦!
安然是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少爺命,自然不會對低齡兒童的屎尿屁,有過多的研究。
於是,屋內唯一超過一米三的大人,端著個板凳,坐到離席朝霧最遠的地方。
他彷彿深得黃世仁的真傳,對著席喜兒一通指手畫腳:你別抖啊,多味啊!我們還要吃飯呢啊!
安然說完,就揭開剛剛煮好的一大鍋泡麵。那香味,瞬間就佔領了屋內的每一個區域,引得在陽臺上洗床單的席朝霧,都投以注視。
知道了。席朝霧悄咪咪吞了口口水,將腦袋垂得更低。一時間洗衣粉和泡麵的味道,幾乎要在他的鼻腔裡大打出手。
紅燒牛肉味,就是經典,對吧?安然給席六安盛了一碗底的湯,自己也吸溜了一口,席朝霧,你再不洗快點,泡麵就要沒嘍!
兩人的吸溜聲聽見席朝霧耳朵裡,像是促使唾液的高度催化劑。可他仍舊面無表情,弱弱回道:沒關係,我可以不吃。
那好吧,我們先吃啦!
安然的聲音再次傳來,席朝霧小小的臉上,閃過一瞬即逝的失望。他這次沒再搭話,兀自低著頭,用一雙小手搓著粗糲的床單。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床單上的黃汙漬終於被消除。席朝霧站在板凳上,揪著晾衣杆大力地擰動。
我來吧。安然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