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林笑了,把他扶到了自己的車上。
在後面躺下的那一刻,路源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夢。
非常奇怪的夢。
好像是在十年前的幹部大院裡,周圍一片漆黑,沈慕林要打他,他就一直跑,一直跑。
跑的好累,他想要甩開沈慕林,就拼命的加速,在轉彎處停下來,猛地翻過一面矮牆,小心翼翼的縮在了牆角。
這牆角,可真黑。
路源暗自竊喜,他覺得沈慕林是不可能找到自己的。
矮牆外傳來腳步聲,路源屏住呼吸,期待他趕緊走開。
沒成想這人居然在原地找了起來,很快就發現了他,“你傻嗎?”
路源抬頭,看到他狹長的眼睛和略有些厚度的嘴唇。
那是一張頗為高階帥氣的面孔,後來的話說,就是厭世臉。
彷彿這世界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彷彿他期待著他死去的那天能迎來世界末日。
偏執,陰厲。
所以沈慕林喜歡帶著眼鏡,掩藏自己內心深處的冷與寂寥。
路源起身,又開始跑。
他在大院裡兜兜轉轉,遇彎則轉,遇牆則跳,回回都藏得很隱蔽,回回都被發現。
沈慕林實在受不了他,跟著翻過了牆,把他按在地上,用雙手捏他的臉,“你跑不掉,我太瞭解你會藏在哪了。”
路源猛地驚醒,被眼前的陽光刺痛了雙眼。
他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渾身都光溜溜的,而沈慕林躺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男人專屬的味道,“……”
在路源懵逼的功夫,沈慕林醒了,他盯著路源,勾起嘴角,跟冷笑似的,“頭疼嗎?”
“我,上廁所……”路源掙脫開他的手,軟著腿爬下了床,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隨便套在身上,進了酒店的浴室。
透明玻璃,簾子敞著,路源也沒避諱,尿完轉身洗手。
欸?
他手上這是什麼玩意?
他喝醉酒還打飛機了嗎?
能硬起來嗎?
想到自己昨晚可能在沈慕林面前醜態畢露,路源恨不得把腦袋插馬桶裡洗一洗。
不過……他說沒說,不該說的話吧……
路源的視線穿過透明玻璃,看了一眼床上的沈慕林,他在穿襪子,看上去是一切正常的。
嗯,應該沒說。
這種事可不是酒後能吐的真言。
“林哥,我昨天晚上到酒店以後吐沒吐?”
“沒。”
“那我沒說啥吧?”
他聽見沈慕林短促的笑了一聲,“你說我長得帥,還非要親我,讓我幫你擼。”
切,扯淡。
他的話路源根本沒當回事,他自顧自的找酒店提供的一次性牙具,“放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