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問。
天天眼神歪過去了,瞧向廚師臺的方向。
莊喆連忙也往那邊看。
“我想吃西瓜。”駱天天忽然悶聲道,孩子似的不高興。
莊喆立刻起來,去拿。
這天晚上,駱天天沒吃別的東西,往嘴裡瘋狂地塞甜西瓜。他也不要喝紅酒,不想喝昂貴的香檳,他要莊喆去給他買橘子汽水,五星級酒店裡沒有,要去老街區才能買到,三塊錢一瓶。
“他會後悔的。”天天說。紅酒拿走了,冰桶裡裝滿了莊喆費了一個多小時買來的橘子汽水兒。
自助餐廳不剩幾位食客了,只有角落裡,有一家人正在為自家的孩子過生日,鬧哄哄的。
“以前,他也總說不在乎我,不要我,”駱天天說,望著窗外,“但我出事的時候,還是他 日出 27
傅春生家宅裡的幫工, 小盧, 今天一早到廚房值班,覺得整個園子不知怎的, 分外寂靜。
天兒冷了,廚房裡呼呼冒著熱氣,幫工們清洗瓜果,切菜備菜,忙得不亦樂乎。小盧夾在人堆兒裡, 站在廚房一角,一邊給女主人要的菠蘿削皮切塊, 一邊抬起頭,瞧窗外深秋的園景。
菠蘿削完了,在廚師長安排新的工作之前, 小盧隨手從架子上端起一個茶盤, 拎一個空茶壺放上,再摸幾隻茶杯, 他出了廚房門就溜出去了。
園子裡不比廚房暖和, 凍得人手指頭直打顫。小盧繞過了傅春生這半邊的園子,左右沒見著一個人,也不知傅春生是出門了, 還是又跟哪個年輕姑娘在裡頭廝混。沿著橋,走過飄滿了落葉的湖面——自從女主人辛明珠開始犯瘋,男主人傅春生成天不著家,這座宅子是越來越顯得荒了, 連個清理水面的人都沒有。小盧走過去,瞧了一眼西邊的“望珍園”。過去總是高朋滿座,日日夜夜開流水派對的“望珍園”,此刻也清冷、寂寞。
小盧往望珍園裡走,他有點緊張,因為最近人事調動,許多人似乎都被安排走了,怪不得傅家看著人這麼少。小盧穿過望珍園東側的一條迴廊,越過幾扇緊閉的門,他在車庫附近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魏哥!”他壓低聲音喊。
辛明珠的私家司機小魏,平時這時候他應該已經把車子洗完,加好油,等待接女主人出門了。可今天,小魏這個點兒還坐在車庫裡頭喝著熱茶,吹著車庫裡的暖風,看報紙。
小盧低頭鑽進車庫裡頭去。
小魏抬頭看見他,嫌棄道:“上頭都顧不上這邊兒了,你還天天來找我幹嘛。”
小盧把手裡的茶盤往旁邊一放,蹲在司機小魏身前:“魏哥,怎麼全都調走了?”
小魏翻手裡頭的報紙:“華哥手裡缺人,都去香山了。”
“香山?去香山幹嘛?”
小魏皺了皺眉頭:“不會動動你那腦子。”
小盧餘光瞥見小魏手裡的報紙,角上一塊新聞廣告,標題是:金像影帝梁丘雲大婚在即,購香山六千萬豪宅,與好萊塢巨星做鄰居。
“辛明珠最近一直沒出門啊?”
“出什麼門啊,瘋瘋癲癲的,”小魏無聊道,“現在還清靜會兒。”
“怎麼了?”
“你等著吧,一會兒就開始吊嗓子了。”小魏說。
小盧從車庫裡頭出來,一手端著茶盤,眼前深秋寥落的景色,讓他有些迷茫。他沿著迴廊走回傅宅的東園,沿著牆根靜悄悄的,周圍沒什麼人了,可他也不能在這兒乾耗著。
傅春生這個園子仿蘇式園林造的,講究的就是“別有洞天”。第一次來這兒的客人,若是沒個人在前頭帶路,很容易就走丟了,繞暈了。
大家都說,傅春生嗜愛中國古典文化,園子裡一草一木,擺弄得都有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