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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疾人馴馬師,”華子坐在駕駛座上,輕聲道,“我怎麼沒見過……”
北京近郊,私人馬場。
場外沿河的一條路上,湯貞忍不住用口呼吸,雖然奔跑得慢,但他一直沒有停。
一直跑到劃線的地方,這說明他堅持慢跑了一公里。
湯貞一句話也沒說,他伸手抱住那個在終點線上等著他鼓勵他的人,把臉都埋進了對方懷裡。
周子軻低著頭,摟緊了湯貞的背。他感覺湯貞抱他的手有力氣了。
湯貞頭髮裡都是汗,仰起頭來。太陽從周子軻背後的樹冠中間照進來,照得湯貞眼裡臉頰上都是光。
“小周……”湯貞說。
甘清、方曦和……
周子軻不擅長記住別人,但這些名字在他看過之後,都很清晰地烙進他的腦子裡。
喬賀、潘鴻野、王宵行、馬松楊……
“欒小凡?”溫心說,“子軻,你怎麼問起他來了?”
“他……他和湯貞老師好像……沒什麼關係吧?”溫心絞盡腦汁,想了很久,就為了回答“欒小凡和湯貞是不是有過什麼關係”這樣的一個問題,“嗯……就是普通前輩?”
周子軻說,你再想想。
公司那麼多解約了的前輩,溫心不知道周子軻為什麼單挑欒小凡出來問。她又想了一會兒,才說:“我很久以前聽說過一件事,但不知是不是真的。”
“什麼事?”
“嗯……”溫心猶豫道,“以前公司的前輩說……說欒小凡以前欺負過湯貞老師。是……是‘那種’欺負。我不知是不是真的!據說欒小凡當時還被人揍了,他是毛總親戚家的孩子,所以一向沒人敢惹他。”
“你覺得還能跑嗎?”周子軻半蹲下去了,伸手給湯貞揉了揉膝蓋和小腿。
湯貞似乎有點累了,又不想讓周子軻失望。他把手放在周子軻手裡,似乎只要小周多抱他一會兒,他就可以再試著跑很多很多。
“……這個方曦和是誰,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據說,當年他就是湯貞的後臺……這個甘清,多巧啊,他就是剛剛我跟你提的那位甘總的親侄子。”
“當年還不止這兩位,還有個什麼話劇演員,也出車禍了,人差點就沒了。還有個人,也是個歌星,和湯貞還認識——”
不知怎麼的,時隔一個多月,艾文濤這些當初被周子軻當作了耳旁風的話,又出現在他腦子裡。
“哥們兒,我勸你一句,這人不吉利,”艾文濤當時氣急敗壞地,“你可及早醒悟吧!”
“怎麼了,小周?”
湯貞望著他,輕聲問。
周子軻今天一直有點走神。他這會兒低下頭,端詳湯貞鍛鍊過後的,有點發紅的臉蛋。
“你看。”他說,示意湯貞往這條路外面看。
道路兩側是密密兩排高塔般的七葉樹,而在七葉樹外側,那向下延伸的寬闊的河灘上,每隔五米就站著三兩位身穿黑色行頭的保鏢在徘徊。不少車停在了路的前後兩端,明晃晃地昭示著這條路的安全。
湯貞朝四周看了看,再抬頭望小周時,他覺得小周的眼神好像在說,你是不是能放心了。
朱塞憂慮重重,又給周子軻發來資訊。
“子軻,上次的事還沒查清楚,你確定接下來就要和阿貞去出外景嗎?”
周子軻回道:“我多帶了幾個人,沒事。”
朱塞問:“你有沒有回憶過,這段時間都接觸過誰?”
“不管是誰,”周子軻似乎不耐煩了,回覆道,“他遲早再來找我。我等著他。”
芭蕉 24
溫心坐在副駕駛座上,車子沿高速出了北京。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