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幾句。“就算方曦和以後出來了也沒關係,”梁丘雲西裝革履,握住了郭小莉那雙滿是繭子的手,給她打氣,“只要郭姐你和我保持清醒,把阿貞保護好了,他就不會再受到傷害。”郭小莉聽著這話,抬起頭看了一眼梁丘雲。她已經太累了,連續幾夜睡不好覺,今天好不容易有了《狼煙》的一點好訊息,又被眼前的事情衝散。梁丘雲給三支酒杯分別倒上了酒,他拿起其中一支,塞到郭小莉手裡,與她輕輕碰杯。梁丘雲蹲下身,他看上去那麼聽話,對郭小莉說:“我真的要成功了,郭姐。”
郭小莉捏著酒杯,低頭看他的臉,再累也忍不住笑了。最早安排梁丘雲和阿貞一同出道的時候,郭小莉也許真沒想過這個大男孩能撐到現在。“首映這麼成功,肯定會成功的。”郭小莉和靠過來的梁丘雲擁抱了。
“我去看看阿貞睡著沒有。”梁丘雲拿了剩下的那杯酒,對郭小莉說。
郭小莉道:“你不要吵他。阿貞太累了,有什麼事等他醒了再說。”
梁丘雲走出了她的辦公室。
靠近資料間的時候,梁丘雲就聽到從門裡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有小老鼠,在偷偷做壞事。
他伸手一敲門,那窸窣聲立刻消失了。
“阿貞,睡了嗎。”他說著,推開資料間的門。
行軍床上的被子鼓起一塊。湯貞背對著他,在黑暗中蜷縮排被窩裡。
梁丘雲關上門,開啟了資料間天花板上的燈。
他把手裡紅酒杯擱在資料櫃上。櫃子的抽屜零零散散開著,這裡到了夜裡一向混亂,只有第二天工作人員來上班才會整理。梁丘雲從開啟的抽屜中隨手拿起一張紙看了看,是一個叫“肖揚”的男孩填寫的練習生報名表格。
“阿貞,”梁丘雲走到了行軍床邊,俯視著還在被窩裡一動不動的湯貞,“今天我做錯事了。”
“你罵我吧。”他說。
湯貞的臉藏在被子裡,聽到這句話,湯貞一動不動。
梁丘雲站在原地深呼吸起來。讓誰聽,都覺得他同樣有著無盡的情緒,需要紓解。
“我知道有的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就聽梁丘雲自顧自地說,“也許阿貞你已經忘記了吧。”
“那時候我們都小,也不懂事,不知道聽郭姐的規勸——”
湯貞像是悶了太久,從被子裡探出頭來了。
他把外套穿得嚴嚴實實的,從行軍床上坐起來。一向整潔的頭髮在枕頭上蹭得有些凌亂了,翹起幾縷。湯貞像是為了打斷這一番話才坐起來的。
梁丘雲認真望著湯貞的臉。
“我知道,阿貞,”梁丘雲說,“我知道我們該忘了那些事了。但是,我……我還是會經常想起……”
“你不要再想那些事了雲哥。”湯貞終於說。
湯貞半睜著眼睛,只看郭小莉小心蓋給他的棉被,並不看梁丘雲。
梁丘雲吞咽的聲音在密閉的資料室裡聽起來格外明顯。
他攥了攥手心,又放開了。
“……好。”他聲音不穩,答應得倒格外鄭重。
聽到他這樣說,湯貞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抬起頭,看了梁丘雲一眼。
“雲哥,你去找丁導他們慶功吧,”湯貞主動講,他掀起被子,下床穿鞋,好像還心有餘悸,“太晚了,我要先回家了——”
梁丘雲點點頭:“讓小孟送你,我自己打車走。”他又說:“你別怪小孟,他什麼都不懂。”
湯貞穿好了鞋,抬頭又看他。
“不了,”湯貞猶豫道,“我給小齊打電話吧……你去參加慶功,總不能打車去。”
梁丘雲不得不點頭:“好。”
郭小莉倒給《狼煙》的慶功酒被塞到了湯